康熙看着胤祄生病,也是急在心里。虽然胤祄是胤礽的替身,但也是他的儿子啊,他可以说自己对死去的温宪“一点都不心痛”,但这活着的…康熙确实还是很难受的,但他从康熙三十二年疟疾事件以后,也清楚自己的医术也就那么回事,他安抚了一会胤祄,就离开了。
这次康熙是想回自己的帐篷,结果在路上就遇到了胤禔和胤禵。
胤禔早就发现康熙在胤祄生病以后就很着急,又发现他往胤礽的帐篷走了一圈,再去看了看胤祄以后更着急了。胤禔觉得这已经符合明珠生前说的“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了,他急忙上前:“皇阿玛,儿臣要报告给您太子这些年的罪孽!”
胤禔没有用“错误”“罪过”这种词语,直接用了程度更严重的“罪孽”,这让康熙一下就皱起眉头来:“罪孽?保清,你给朕好好说说。”胤禔用眼睛余光瞟了一眼胤禵,胤禵和胤禩关系好,也一直想让太子把位置让给他的八哥,胤禵和胤禔对视了一下,表示不论胤禔说出多离谱的话,他都会附和。
康熙把这两个儿子的眉眼官司看得一目了然,但是他现在对胤礽的不满、忌惮和恐惧已经达到很高的程度,于是他没有阻挠,还是说:“保清?在看什么看?赶紧说给朕听听!”胤禔清了清嗓子,说道:“皇阿玛,太子这些年结党营私,在朝中广纳羽翼,妄图把持朝政。且他生活奢靡无度,全然不顾百姓疾苦。”
胤禵忙在一旁附和:“皇阿玛,大哥所言句句属实,儿臣也有所耳闻。”康熙的脸色愈发阴沉,心中对胤礽的不满又添几分。胤禔见康熙未有打断,胆子更大了些,接着说:“皇阿玛,太子暴戾不仁,多次随意鞭笞诸王、贝勒、大臣,甚至军中士兵都没有几个他没打过的!”
康熙皱起了眉头,心里想:【保清还是太老实了,这说坏话进谗言都瞎说,保成还能打军中士兵,还“没几个他没打过的”,真是吹牛都不打草稿啊!】但康熙心里对胤礽的不满还是占了上风,于是仍然没打断胤禔。
而胤禵听胤禔这么说,也连忙说:“皇阿玛,儿臣也听闻太子行事乖张,毫无礼貌,多次抽打他人,有辱皇家颜面!”康熙不满地盯了一眼胤禵,一种“太子打人还不是你当的示范吗?”的眼神含义一下就被胤禵捕捉到了,他没好意思继续说了。
胤禔可没有胤禵机灵,他没管那么多,继续按照明珠死前给他的纸条,背诵了起来:“还有截留蒙古贡品,太子多次截取贡品,人尽皆知!此外,内务府总管凌普是太子的奶公,但是此人贪婪成性,敲诈下属,还干欺行霸市的事情,太子从来没有阻挠过!”
康熙如果此时还比较理智,他会觉得胤禔的话全都是谗言,毕竟胤礽的高消费是他允许的;“没几个他没打过”是明显的吹牛;截取贡品是他给予胤礽的特权;凌普更是他故意安在内务府总管位置上准备回头杀了废了的炮灰。甚至他如果清醒一些,也会觉得胤禔的头脑根本不可能想出来这么多似是而非的话语。
但是此时的康熙因为胤祄的病和胤礽在帐篷里对胤祥说出的“王士元不该杀,皇阿玛是错的。”耿耿于怀,于是他根本没有选择打断胤禔这些明显吹牛不打草稿的话,更没有去质疑胤禔这些话语的真实来源。
胤禔见康熙一直未打断,愈发得意,继续背诵道:“皇阿玛,太子还心怀不轨,妄图早日登基,甚至曾在私下诅咒您龙体不安!”胤禵虽觉得这话有些过分,但还是硬着头皮附和。康熙听闻,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满是愤怒与震惊。
就在胤禔还想接着说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原来是胤礽得知胤禔在康熙面前诋毁自己,匆忙赶来。胤礽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康熙面前,跪地说道:“皇阿玛,儿臣绝无这些恶行,定是有人恶意中伤!”胤禔见状,冷笑道:“保成,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
康熙看着两人,心中一时难以决断,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此事朕自会查明,你们好自为之!”说罢,便拂袖而去,留下胤禔、胤禵和胤礽三人面面相觑。
康熙因为胤祄的事情很是焦虑,第二天早上一大早,他还是去了胤礽的帐篷外面,想和胤礽诉苦。结果康熙一靠近帐篷,就又听见胤礽在和胤祥谈论王士元案:“皇阿玛是出昏招了,王士元死了以后,朱三太子只会越来越多的。”胤祥附和道:“皇阿玛其实就是妒忌二哥你可以想出来更好的主意,这显得他就是多余的啊!”
康熙不满地拂袖而去,心想:【王士元王士元,你只知道王士元,我呢?】康熙越想越气,回到自己的营帐后,便下令让胤礽前来。胤礽不知何事,匆忙赶来。康熙黑着脸,质问道:“你半个时辰以前与十三所言,可是真心?竟说朕出昏招,还说朕妒忌你!”
胤礽心中一惊,忙跪地解释:“皇阿玛,儿臣只是就事论事,并无冒犯之意。王士元一案,杀了他实非上策,儿臣也是为江山社稷着想。”康熙冷哼一声:“你倒会狡辩,朕看你是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此时,胤禔又趁机在一旁煽风点火:“皇阿玛,太子如此大逆不道,理应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