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腰间的玉牌——是血祭教的黑蝶纹。
暗影刺客,幽冥狐提过的顶级杀手,擅长影遁秘术,曾在三天内刺杀了七个化神期修士。
第二波攻击来得更快。
这次是七把淬毒的柳叶刀,从七个不同的方位袭来。
我侧身翻滚,魔剑在身周划出半圆,金属碰撞声像炒豆子般密集。
血杀罗刹的镰刀横扫而出,带起一道血浪,将两把刀卷进血雾里——刀身触到血雾的瞬间,发出“滋啦”的腐蚀声。
“影遁?”我抹了把嘴角的血——刚才有把刀擦破了脸颊,“我在血渊窟里被锁魂链困了七日,连影子都能看出三叠重影。”我咬碎舌尖,本命精血顺着喉咙涌进识海。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宿主激活‘破影之瞳’,消耗本命精血三滴,魔气侵蚀+10%。”
我的左眼突然剧痛,天机目的金纹里渗出黑雾。
再看那刺客,他的身影在黑雾里显出残影——原来他所谓的“影遁”,不过是用秘术把身体分成七道虚像,本体藏在第三道影子里。
“在那!”我大喝一声,魔剑化作黑色流光刺出。
刺客的左肩炸开血花,他踉跄后退,兜帽掉落在地——他的脸是张白纸,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只有一张咧到耳根的嘴。
“你……”他的嘴咧得更大,露出满嘴尖牙,“你怎么看得见我?”
我没理他,魔剑再次斩出。
这一剑带着化神期的威压,直接把他钉在引魂幡上。
幡条上的锁魂钱突然爆成碎片,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像块被阳光晒化的冰。
“想跑?”我抬手召出魔火,“在血渊窟里,我连域外天魔的残魂都烧过,还怕你这小把戏?”
魔火舔上他的脚尖,他突然发出刺耳的尖笑:“烧吧!烧得越干净,他们来得越快!”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彻底消散,只留下一枚黑色蝶符,在地上烧成灰烬。
血杀罗刹走到我身边,她的血色丝巾已经浸透了血:“他说的‘他们’,应该是冷轩风。”她舔了舔镰刀上的血珠,“我在血祭教的线人说,冷轩风最近在练断魂剑,专门克魔修的剑。”
噬天狂猿把引魂幡连根拔起,随手扔下山崖:“管他什么剑,俺一拳头能砸断十把!”他的黑鳞上渗出细密的血珠——刚才挡刺客的刀时,他硬接了两下,旧伤又裂了。
幽冥狐蹲在蝶符灰烬前,用狐尾拨了拨:“灰烬里有往生香的味道。”她抬头看我,“往生香是血祭教用来传递消息的,说明我们的行踪早就被他们知道了。”
我握紧魔剑,剑鞘上的骷髅眼红得要滴血。
“继续走。”我说,“阵眼必须拆,不管他们来多少人。”
穿过引魂幡阵,阵心区域的血腥味突然浓得呛人。
月光被乌云遮住,我看见一座由百具修士尸体堆砌而成的血坛,尸体的眼睛都被挖空,眼眶里塞着猩红的晶石。
坛中央悬浮着一枚符文,符文上的纹路像活物般蠕动,每动一下,就有几缕黑烟钻进尸体的鼻孔。
“这不是普通血阵。”幽冥狐的声音在发抖,她的狐尾紧紧缠住我的手腕,“这符文里有域外天魔的残魂。”她的瞳孔缩成针尖,“当年域外天魔被封印时,有一缕残魂逃进了血渊窟。正道修士没敢杀它,反而用修士魂魄养着,说是‘以毒攻毒’……”
我感觉有冷汗顺着后颈往下淌。
九极神鼎里的画面突然闪回——那些正道领袖在密室里烧功绩碑时,有个白胡子老头摸着血渊窟的地图笑:“养着这残魂,以后要收拾不听话的魔修,有的是手段。”
“看来,幕后之人比我们想象的更疯狂。”我的声音像浸了冰,“他们不是要布阵,是要把域外天魔放出来。”
血杀罗刹的镰刀突然发出尖啸,她猛地转头看向山后:“有人来了。”
山风卷着血腥味扑过来,我听见密集的脚步声,像暴雨打在芭蕉叶上。
冷轩风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他穿着玄色道袍,腰间的断魂剑嗡鸣不止,剑身上浮着一层青色雾气——那是被剑魄啃食的修士魂魄。
“云澈,你终究还是来了。”他的声音像淬了毒的玉,“今日,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我摸出腰间的魔血袋,捏碎封口。
本命精血混合着魔气涌进四肢百骸,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宿主激活‘魔焰焚天’,消耗本命精血五滴,魔气侵蚀+20%。”
血杀罗刹站到我身侧,她的血色丝巾被风掀起,露出眼罩下泛血的眼睛:“他的剑,我来挡。”
冷轩风的手按在剑柄上,嘴角勾起冷笑。
他的指尖轻轻一弹,断魂剑“嗡”地出鞘,剑气如潮水般席卷而出,在地面犁出深沟。
血杀罗刹的镰刀迎上,血色与青色在半空相撞,炸出刺目的光。
我望着那团光,摸出怀里的地图。
黑焰谷的夜风卷着血腥味灌进喉咙,我听见系统在识海里低语:“新的世界?不,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