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摸出徐老头的酒葫芦灌了口,酒液冰得我牙根发酸,\"让他滚。\"
血杀罗刹的镰刀在他脚边划了道血线,冷轩羽连滚带爬地跑向停在谷外的飞舟,连断肢都忘了捡。
我望着他的背影笑了——清云子要是知道他最得意的弟子被砍了胳膊,怕是要把藏经阁的书都撕了。
\"主人,阵眼要塌了。\"幽冥狐的声音从遗址深处传来。
我踩过满地残肢,跟着她钻进半座还立着的偏殿。
地面的青石板突然往下陷,露出个黑黢黢的地洞,洞底有团幽光,像极了师父临终前,从怀里掉出来的那枚青铜钥匙发出的光。
九极玄雷鼎在我掌心发烫。
我捏诀注入一道魔气,鼎身突然震得嗡嗡响,洞底的幽光更亮了。
当我的脚刚踩到洞底的青石板时,整面墙突然裂开,一块一人高的石碑缓缓升起,上面的符文像活了似的往我眼睛里钻。
炼器要诀、炼丹秘术、甚至连失传的千机符画法......这些东西像潮水似的涌进脑子。
当我看见\"封魔锁\"三个大字时,太阳穴突突直跳——原来那玩意儿根本不是用来锁魔族的,而是......
\"主人?\"血杀罗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跪在了地上,弑魔剑掉在脚边,剑刃上凝着一层黑霜。
石碑上的符文还在闪,最后几行字像烧红的铁烙在视网膜上:
\"封魔锁,锁的是正道门墙内,血脉将醒的......\"
后面的字突然模糊了。
我伸手去摸石碑,指尖刚碰到石面,整座地宫突然震颤起来。
狂猿的吼声从头顶炸响:\"主人!
上边的禁制要崩了!\"
我抹了把脸上的冷汗,把弑魔剑插进腰带。
九极玄雷鼎还在发烫,《万器真解》的内容在脑子里翻涌,尤其是关于封魔锁的那部分,像根刺扎得我心口发疼。
\"走。\"我扯下衣角擦了擦石碑上的灰尘,\"先把这些记下来。\"
血杀罗刹把我拽上地宫台阶时,残阳正砸在断墙上,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幽冥狐蹲在废墟边整理符纸,狂猿蹲在她旁边啃刚才捡的半截人骨——他说这骨头里有玉清门的剑气,嚼着带劲儿。
我找了块干净的青石板坐下,把《万器真解》的内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当再次看见\"封魔锁\"那行字时,后颈突然起了层鸡皮疙瘩——师父说天机阁埋着比封魔锁更可怕的东西,原来这\"更可怕\",是藏在正道自己人身体里的。
夜风卷着血腥味灌进领口。
我摸了摸左眼,天机目里,远处玉清门的飞舟正往东南方向逃,而遗址深处的石碑,还在隐隐泛着幽光。
我闭上眼,把《万器真解》的内容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
当翻到最后几页时,突然顿住了——那上面记着的,除了炼器之法,还有一段关于\"血脉觉醒\"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