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掌心那道还在渗血的伤口,鲜血滴在石片上,幽蓝符文突然像活过来似的游走,在洞壁投下扭曲的影子。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时,我后槽牙咬得发酸——100点气运值,够换三瓶破障丹了。
可苍松那老匹夫的追魂钉还嵌在我左肩骨里,正道那群伪君子的屠宗令还悬在头顶,我需要这鬼火,比需要丹药更迫切。
丹田处突然窜起一股冷流,像有人拿冰锥子往肺管子里捅。
我打了个寒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修炼口诀在识海翻涌,最后那句“魂飞魄散”的警告却比冷流更刺骨。
当年师父被钉在诛仙台时,我也是这么疼——不是疼在身上,是疼在骨头缝里,疼得连哭都发不出声。
现在不一样了,我摸着腰间的血玉,能感觉到里面流动的气运值在发烫,像攥着把烧红的刀。
洞外的夜枭又叫了一声。
这次不是暗号,是真的夜枭。
我听见翅膀扑棱的声音擦着洞顶飞过,月光从裂缝漏下来,照在石片上。
符文突然连成一条幽蓝锁链,“唰”地钻进我眉心。
灵魂深处炸开一团火,比魔焰更烫,比雷劫更猛。
我咬着袖子闷哼,冷汗把后背的衣服浸透了。
系统提示音又响:“幽冥鬼火融合度15%,灵魂灼烧度提升至30%。”
疼,真他娘的疼。
可当第一缕鬼火裹着魔焰在经脉里游走时,我忽然笑了——这疼得值。
当年我跪在诛仙台下求那群正道修士停手时,他们说“魔修就该下地狱”;现在我要让他们看看,地狱里爬出来的鬼,能把天捅个窟窿。
洞外传来脚步声时,我没睁眼。
不是追兵,是紫云和灵犀回来了?
不对,青竹村十里路,她俩脚程再快也得寅时末。
那脚步声太轻,像猫在石面上蹭爪子。
我攥紧石片,魔焰在指尖跳动。
忽然闻到一阵若有若无的药香——是紫云的药囊。
她走的时候我摸过那布袋子,里面装着茯苓和当归,混着她身上的桂花香。
等等,她走了。现在山洞里只有我。
冷汗顺着后颈往下淌。
我睁开眼,看见洞壁上多了道影子——不是我的。
那影子缩在角落,像团被揉皱的破布。
我抄起石片砸过去,“啪”地撞在石壁上,火星子溅起来,照见一张青灰色的脸。
是聂枫云,苍松那老狗的狗腿子。
他脖颈歪得离谱,左眼翻着白眼,右脸还沾着血——分明是死了。
“云澈……”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声音,“你不该查下去……”
我猛地掐住他的脖子。
指尖触到的不是血肉,是冷冰冰的石头。
幻境?
我暗骂一声,魔焰“轰”地烧起来。
鬼火顺着指尖窜出去,幻境“咔嚓”碎成星子。
洞外的月光突然亮得刺眼,我这才发现额角全是汗,后背的石壁被冷汗浸出个深色人形。
系统提示音第三次响起:“融合度30%,检测到灵魂波动异常,是否终止修炼?”
我扯掉左肩的碎布,追魂钉还在往外渗黑血。
苍松那老匹夫在钉上淬了蚀骨毒,我能撑到现在全靠紫云的固魂散。
可要是现在停手,等苍松的人追上来,我连自爆的力气都没有。
我把固魂散倒进嘴里,苦得直皱眉。
“继续。”我对着识海说。
鬼火开始在丹田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