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6年6月5日,暮色笼罩着清河县郡的广袤乡村。蜿蜒的青石板路上,崭新的铸铁路灯次第亮起,钨丝灯泡散发的暖黄色光芒穿透薄雾,将麦浪翻滚的田野染成金色。李家庄的村口,老槐树下载着收音机的驴车缓缓驶过,喇叭里正播放着长安歌舞团的《霓裳羽衣曲》,与蛙鸣犬吠交织成独特的乡村夜曲。
“他爹,电表安好了!”张大娘站在自家院落门口,踮脚擦拭着墙上崭新的青铜电表。表盘上,墨家机关打造的齿轮正咔嗒作响,将电流消耗转化为清晰可见的数字。她的丈夫王铁蛋蹲在地上,对着缴费单念叨:“每月基础电费50唐元,用得多就按刻度加钱,这比点油灯划算多了!”
隔壁李书恒家的二层小楼里,玻璃窗透出明亮的灯光。他的母亲正戴着老花镜,在电灯下缝制新衣裳,缝纫机的哒哒声与楼下弟妹背诵《论语》的读书声此起彼伏。“电灯就是好,晚上做活眼睛都不累!”老人笑着摸了摸头顶的灯泡,这簇温暖的光芒,曾是她梦中才敢奢望的景象。
而在清河县与兖州交界的荒野上,数千名衣衫褴褛的东瀛流民正蜷缩在夜幕中。他们大多是被贵族强征赋税、逼得倾家荡产的百姓,怀里抱着仅存的被褥与饭团,目光中满是恐惧与期待。人群中,一位年轻母亲紧紧搂着啼哭的婴儿,低声哼唱着家乡小调,试图掩盖孩子的哭声——他们害怕被巡逻的大唐士兵发现,遣返回那个噩梦般的国度。
“看!那边有光!”突然,一个少年指着远处惊呼。众人抬头望去,清河县方向,无数盏路灯如天上繁星般缀满原野,与漆黑一片的东瀛故土形成鲜明对比。流民们骚动起来,有人跪地祈祷,有人放声痛哭,更多人则默默起身,朝着那片光明踉跄前行。
与此同时,清河县郡衙内,县令张怀瑾正对着加急公文眉头紧锁。东瀛难民偷渡的消息如雪片般飞来,而更令他头疼的是,几个东瀛贵族带着大批金银,通过秘密渠道购置了大唐冰箱与墨家研制的移动电灯。“这些贵族,自己奢靡享乐,却让百姓饿殍遍野!”他将公文重重拍在案上,“传令下去,增派警力巡查边境,但若遇流民,不得粗暴驱赶。”
夜幕深沉,县城最大的商铺“聚珍斋”内,一场隐秘交易正在进行。东瀛大贵族平清盛的管家鬼鬼祟祟地掀开锦缎门帘,身后跟着十几个抬着木箱的仆从。“这是五十箱东瀛银锭,换两台冰箱,十盏移动电灯。”管家压低声音,将一张银票推到掌柜面前。银票上的金额让掌柜瞳孔骤缩——足足能买下半条街的产业。
然而,就在交易即将完成时,大门突然被撞开。一队身着玄甲的大唐巡警鱼贯而入,领头的正是捕头陈武。“奉县令之命,查封违禁交易!”陈武亮出令牌,目光扫过满屋金银,“东瀛贵族奢靡成风,百姓流离失所,大唐器具岂容尔等用于这般不义之事?”
管家脸色骤变,伸手去摸腰间短刀。陈武冷笑一声,手中的唐横刀出鞘半寸:“在大唐境内动武,你当我这墨家警报器是摆设?”话音未落,屋顶传来嗡鸣声,一架小型侦查用的“神火飞鸦”盘旋而下,投射出刺眼的光芒,照得众人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