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
三人行！</p>
“我重复问一遍。”</p>
“你是谁？”</p></p>
棺木里没有声音。</p></p>
沈夜说了下去：</p></p>
“其实我并不关心你是谁，我只关心你是不是在耍我。”</p></p>
“如果你不说真话，我们之间的信任就结束了。”</p></p>
“那么你就永远的关在这里吧，我发誓不会放你出去。”</p></p>
棺木里依然没有声音响起。</p></p>
“是吗？你宁愿永恒的封印于此？”</p></p>
“那就这样吧，祝你在这里封印的开心，我不会再来了。”</p></p>
沈夜说完，伸手就去关门。</p></p>
“契约！”</p></p>
女声从棺木里响起。</p></p>
“契约确实会约束我，”沈夜道，“但伱有没有想过，我先禀报掌门，然后再摧毁神像，也算是完成了你我之间的约定。”</p></p>
“你要背叛我？”女声愤怒地质问。</p></p>
“是你先居心不良的，”沈夜的声音盖过了她，怒吼道：“万一神像里藏了什么手段，我岂不是当场就会死？”</p></p>
女声顿住。</p></p>
“亏我还救了你一命，”沈夜的声音变得冷漠无情，“选择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p></p>
一阵寂静。</p></p>
“永别了。”</p></p>
沈夜伸手就要关门。</p></p>
一份契约突然浮现在他眼前，上面的内容正在不断更改。</p></p>
——这正是自己与云霓所签订的契约。</p></p>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真相，去修习太上忘情羽化飞升经吧。”</p></p>
“当你成功转化灵力，见识到灵魂类心魔的时候，我承诺告诉你一切。”</p></p>
“如果你无法掌握太上忘情羽化飞升经，那么你依然需要去击碎神像，才可消除诅咒。”</p></p>
“——这是我最后的退让。”</p></p>
沈夜很快看完，忍不住挑了挑眉。</p></p>
太上忘情羽化飞升经跟那个遗迹有关联。</p></p>
甚至遗迹还帮助自己提升了对应这本道经的法则之力。</p></p>
这道经究竟有什么秘密？他调动浑身力量，只听“呼”的一声，金色的焰灵神光透体而出，不断朝四面八方散发出强烈的力量波动。</p></p>
“灵力的性质转变了！”</p></p>
女声肃然道。</p></p>
“是啊，我已经达到了契约的要求，现在告诉我一切吧。”沈夜道。</p></p>
“心魔呢？你见识过心魔了吗？”女声问。</p></p>
“我已经给他安排好了。”沈夜道。</p></p>
“你给心魔安排了什么样的命运？”女声追问。</p></p>
“潇潇洒洒的过日子。”沈夜说。</p></p>
“……无法想象，你竟然就这样放过了心魔。”女声自言自语。</p></p>
“喂，怎么是我一直在回答你的问题？明明该你告诉我整件事的秘密了。”沈夜不爽道。</p></p>
“我是云霓的心魔。”女声突然说道。</p></p>
伴随着她的声音，那份契约上散发出阵阵微光。</p></p>
三行小字迅速浮现：“按照承诺，对方将告诉你一切。”</p></p>
“你身上的诅咒消除了。”</p></p>
“此后你们是否要签订契约，视你们自己的意志而定。”</p></p>
所有小字一收。</p></p>
“云霓呢？”沈夜问。</p></p>
“她用了极其珍贵的材料，完成了一个术，把自己封在了神像里。”女声道。</p></p>
“为什么？”沈夜问。</p></p>
“一则是没有突破，二则是圣尊随时都可能吃掉她，所以她躲了起来。”女声道。</p></p>
“你是她的心魔？等等，这么说，你是在她的要求下，一直做了这么多事？”沈夜吃惊道。</p></p>
“心魔有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古往今来，无数修士谈心魔而色变。”</p></p>
“唯有一位天赋异禀的大修行者，殚精竭虑，奇思妙想，最终开创了驱使心魔进行修行的道路。”</p></p>
“——这便是太上忘情羽化飞升经。”</p></p>
“太上忘情，则无惧心魔。”</p></p>
“羽化飞升则是形容修习这部经书的人，到底有何种前程。”</p></p>
女声不紧不慢地解释道。</p></p>
沈夜沉吟道：“你让我击碎神像，是想曝光云霓的藏身之所，对吗？”</p></p>
“没错！”女声道。</p></p>
“作为心魔，你似乎非常痛恨云霓？”沈夜问。</p></p>
“这门道经修行到高深处，以心魔操控命运，形成吞噬一切的命运力量，强大无匹，几乎可称得上一声‘无敌’！”女声道。</p></p>
“无敌？”沈夜道。</p></p>
女声继续说下去：“是的，我作为云霓的心魔，拥有的命运是——”</p></p>
“不断吸收众生的崇拜之情，一旦到顶，便可吃掉众生，为云霓增强法相力量——这是云霓为我设置的命！”</p></p>
沈夜呆了呆，忍不住追问：“等等……你是说，你吃众生，她增强法相力量？”</p></p>
“对，你知道掌门圣尊的心魔命运是什么吗？”女声问。</p></p>
“不知道。”</p></p>
“是‘除了那些能推动宗门进步和变强的中流砥柱，其他一切宗门弟子必须被吞噬以增强我的力量’。”</p></p>
沈夜屏住呼吸。</p></p>
心魔。</p></p>
明明是令修行者走火入魔、人人闻之色变的存在。</p></p>
在那部经书的力量下，它却成为了修行者的仆从，可以帮助修行者增强实力！闻所未闻！不可思议！</p></p>
“等等！你是说，那个圣尊也是心魔？”他问。</p></p>
“对。”</p></p>
“真正的圣尊呢？”</p></p>
“不知道。”</p></p>
“圣尊只有心魔在，云霓却依然没有机会赢它？”沈夜又问。</p></p>
女声道：“圣尊的道经练到了九重境，云霓才练到七重境，原本只有死路一条。”</p></p>
“她的对策是让我不断获取名声。”</p></p>
女声继续说下去：“我在外面扬名立万，便是为宗门增添名声，这样一来，我也算是在推动宗门进步。”</p></p>
“——圣尊的心魔不能杀‘推动宗门进步’的人！”</p></p>
沈夜来回一想。</p></p>
自己见到圣尊的时候，自己拿出了万载仙灵玉髓。</p></p>
这可是能帮助整个宗门发展的宝贝！所以按照命运的规定，圣尊心魔根本没有继续问下去，就离开了。</p></p>
——自己误打误撞，也是通过“推动宗门进步”才活下来的！</p></p>
如果当时自己老老实实的对答，说不定已经死了。</p></p>
寒意顺着脊椎朝上涌，沈夜忍不住摸了摸额头。</p></p>
手上全是冷汗。</p></p>
“既然你是心魔……为何还会走火入魔？”沈夜问。</p></p>
“修炼太上忘情羽化飞升经的人，产生的心魔其实就是一模一样的自己——比如你的心魔就是另一個你。”女声道。</p></p>
“唯一的不同，是你可以安排他的命运，而他的收获将变成你的力量。”</p></p>
他的收获……</p></p>
沈夜有些迟疑。</p></p>
自己那个心魔去当帅帅的小偷去了。</p></p>
他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收获？别说，自己似乎还真有收获。</p></p>
沈夜伸手一抓，从虚空里摸出来一本画册集。</p></p>
随手一翻。</p></p>
全是美女素描。</p></p>
混蛋啊！人家心魔都是干大事的，帮助主人不断提升实力，你却给我一本美女素描？——连动态图都没有啊！</p></p>
差评！</p></p>
他不动声色地把画册收了起来，又问：</p></p>
“为什么要攻击神像？你可知那样的话，藏在里面的云霓便会立刻暴露。”</p></p>
“她又打不过圣尊心魔，下场唯有死。”</p></p>
这一次，女声带上了些许情绪：“我就是她推到前台的木偶，每天不停地装模作样，赢取名声；然后还要不停地吃人供养她——”</p></p>
“我要她死！”</p></p>
沈夜细细咂摸她的这番话，却也听出几分辛酸，不由轻轻叹了口气。</p></p>
——这是把心魔压榨的都要反抗命运了。</p></p>
现在。</p></p>
自己要如何应对这一切呢？</p></p>
“罢了，你们之间的争斗其实跟我没什么关系。”</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