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兵卒,找出来一只铜盆,当作锣就在百花楼前面敲了起来。
这一阵敲打,几乎把镇上早起的百姓,全都给吸引了过来。
“咣咣……”
铜盆不断地被敲响,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西河镇除了庙会,还真没有如此热闹过。
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干什么?
审案?
那有镇衙门的大堂,这青楼妓院的门口闹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了何事?
就在围观的百姓们一头雾水的时候,郭威目光一扫眼前乌泱泱的人群,提高了声调问道:“元蒙鞑子屡犯我大夏疆土,对我大夏边民烧杀无数,就在我大夏戍边北防军禁商期间,你却私贩官盐资助我敌,此等人神共愤的叛国行径,你如何面对全镇父老?”
资敌?
私贩官盐给元蒙鞑子?
这还了得!
想想元蒙鞑子才血洗了沙柳滩村,村民和驻军,都被元蒙鞑子屠杀近三百口,粮食和牛羊也被抢劫殆尽。
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居然财迷心窍,还贩运官盐私售外敌?
“杀了他……”
“剁碎了喂狗……”
“不杀了这个杂碎,如何对得起蒙难的沙柳滩村老小们?”
“大人,此人留不得,还审什么?砍了就是……”
“人面兽心的东西,之前如何就没看出来?”
“……”
郭威的话一落,围观的百姓们就骚动起来。
情绪激昂的百姓们,纷纷叫嚷着让处死梁松。
面如死灰的梁松,咬着牙高声嚷道:“与治其罪,何患无辞?”
“草民与大人平时并无交集,更谈不上怨仇,大人这是非要治草民于死地了?”
“大人不问青红皂白,张口就定草民的资敌之罪,草民从未离开这镇街半步,就是夜宿青楼狎妓寻欢,那也不是犯了王法。”
煮熟的鸭子嘴硬,求饶已经是行不通的,只有抵赖,当着镇上老小的面,看他郭威还敢肆意妄为?
梁松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镇上衙门,如果衙门插手,那就有一定的程序,如此可以争取到时间,急等周敬堂出面斡旋。
可他想错了,郭威并没有把他送往衙门,而是就势在对他的抓捕现场开审。
面对梁松的一连三问,郭威并不急着回答。
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叶十三住宿的客栈方向。
“好!”
郭威突然收回视线,目光一扫围观的百姓,高声又道:“我可问你,刘三,赵四,漆二娃,还有曹刚,这四人你可认得?”
此言一出,梁松浑身一抖。
“大人说的这四人,乃是我亨通货栈的伙计,和草民一道都是为周大人办事。”
“哼!你少扯周大人,难道通天驿镇堂堂镇首,会和你们这些杂碎沆瀣一气私贩官盐资助我敌不成?”
梁松再一次抛出了周敬堂来提醒郭威,但郭威就是毫不顾忌这个,反而当着镇上百姓的面为周敬堂开脱。
“好!”
郭威又喊了一声好来,继续说道:“只要你承认他四人和你相熟就好。”
能不承认吗?
镇上的百姓,大多数都知道亨通货栈,也知道他梁松就是亨通货栈的掌柜,而那四个人,都是亨通货栈的伙计。
眼下如果为此抵赖,岂不是当众证明他梁松自己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