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亨通货栈,吴六子兴奋起来。
“大人,小的安排下去盯着他们?”
“没错,打发两人换上便装,弃马步行给跟紧了。”
“小的明白,队里有最机灵的两个,最适合干跟踪盯梢的活了。”
吴六子说完,和叶十三一起走过两条街后,迅速向一条巷子横穿过去。
他没有选择一出亨通货栈就和叶十三分手,就是防止梁松派人盯他们的梢。
如此大的私盐交易,那可是掉脑袋的活。
挣再多的钱,没命花它也是枉然。
就在叶十三和吴六子走后,亨通货栈的伙计又回到大厅。
“掌柜的,他们走了。”
“看清楚了?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一切正常,他们没有其他接头的人。”
“这我就放心了,这次应该不会走眼,那个叶闰,手笔不小啊!”
“掌柜的,这种人应该在军中有关系的。”
“废话,没有一定的关系,敢给那边贩运私盐?”
“这小的就搞不懂了,既然军中有关系,何不从衙门口档口搞货,如此一来不就把利润全给得了?”
“你懂个屁,他要是能从衙门的档口,直接拿到如此数量的官盐,咱的东家周大人吃什么?”
“小的明白了,好买卖肥三家,没有谁能独个吃到撑死!”
“算你还有点脑子,这赚钱的买卖何止能肥三家?能把私盐贩卖到那边的人,赚的不一定比我们少,别看我们是翻了倍的,人家有更大的市场和利润。”
“如此说来,这叶闰还真不简单。”
“那是,没有相当的路子,这兵荒马乱的年头,谁敢拎着脑袋来边城刀口上刮银子?”
说完,梁松摆摆手,道:“多学着点,快去备货,安排四个得力人手,马和车都挑最好的,上面盖上草料,早点出发。”
五千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
扒掉一层皮,入账三千两,给账房私分一百两,六个伙计各二十两,剩下一千七百八十两不就到自己腰包了?
如此暴利的机会可不多啊!
平时就是有缺盐的熟客买个二三斤,三五斤的,就是扒一半的皮下来,那也没有多少。
这一下子就五千两银子的大宗交易,八辈子都碰不上一回。
想到这里,梁松不禁激动得面颊发抖,眼前尽是百花楼头牌金铃儿的影子。
这笔钱到手,拿五百两银子给金铃儿赎身,然后买一处小院,雇两个丫鬟伺候着。
丫鬟这年头不值钱,模样儿俊的,做事伶俐的,年纪十四五岁的大丫头,拿两石粮食就能从贫困农户的手里换一个回来。
如此想着,梁松的心不禁痒痒了起来,吩咐剩下的伙计插上门板提前打烊。
与此同时,镇衙门后衙。
望着满桌的酒菜,田诚业目光一瞥门口候着的兵卒,道:“让姓叶的等着去,就说本大人偶染风寒在床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