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琳琅最后一句的声音很轻。
姜长缨胸膛起伏明显,她闭了闭眼睛才看向桑琳琅。
“那你要如何?”
“本来只是场口舌之争,你本来是有理的,但是现在……”
“躺在医院里的是周琰业,有理也变没理,如果传出去,各种猜想都会按到你们俩头上。”
“情绪不稳定、不受控、暴虐,甚至可能有精神类疾病……不可以的,周炔不能有这样的污点在,你或许可以不在意这些……”
姜长缨察觉到自己失言,立刻止住了后面的话,
姜长缨抬手按了按突突乱跳的太阳穴。
或许是因为大家都累了,经过这一遭都或多或少不同程度的失控了。
这样的状态并不适合沟通。
姜长缨缓了两个呼吸,伸手拉着桑琳琅的手臂。
“周炔只是一点皮肉伤,你别担心他,也别让他担心。”
桑琳琅紧紧抿着唇,喉咙哽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姜长缨看着桑琳琅眼底的青黑,肩膀也耷了下来。
“你们来都是聪慧的孩子,现在吃点亏也不见得是坏事。”
“经过这一次,你要记住,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也不要为了一时意气之争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没有人是赢家。”
“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好好休息,尽快冷静下来,然后把这件事情尽快掀过。”
姜长缨说完往房间走。
桑琳琅没有再说话,但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这件事掀不过!
桑琳琅站在原地许久,直到阿姨满脸担忧的过来请她去吃早餐。
***
周炔回到周家的第一个新年,过得既不平静也不顺遂。
一个重伤入院的,其他的只要在聚会现场的都在受罚。
直到除夕前夜才允许回去陪伴家人守岁。
周炔跟着周长赟回家。
姜长缨看到周炔没多说什么,只让人回房间收拾一下。
周炔颔首上楼,走到一半就听到往他这边跑的脚步声,跑到楼梯口又停住了。
桑琳琅看到周炔就红了眼,双手紧紧握成拳,强忍着泪意,她还想先确认周炔伤的怎么样。
周炔三个台阶连成一步,一个呼吸间人就到面前,对着桑琳琅伸出双手。
桑琳琅泪眼朦胧的刚抬起胳膊就被周炔抱起来往前走。
周炔没有回自己卧室,而是抱着人进了桑琳琅的房间。
桑琳琅被周炔抱起的瞬间就泪崩了,额头抵着周炔的颈窝,眼泪都砸在周炔的身上。
周炔能感觉到皮肤上的灼热,顺着他的脖颈到锁骨,划过心脏的位置。
桑琳琅在周炔怀里发抖,找不见周炔的每一刻她都极度焦躁不安,心里像是被成千上万只蚂蚁撕咬。
她想发脾气、想摔东西、想像个疯子一样冲着所有人尖叫。
可她不能这么做。
她的错,只会让周炔的处境更艰难。
好在周炔回来了。
桑琳琅抓着周炔的衣服,用力到手指痉挛。
周炔扣着桑琳琅纤细的后颈压向自己,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体温透过布料交织在一起。
他能感觉到她的颤抖和眼泪,知道她的惊慌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