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的暮春,下山道的青石板缝里,正钻出嫩黄的蒲公英。宇文渊的护心镜,映着前方的雾岚——那雾气被朝阳染成淡金色,与冯妙晴羊皮袄的毛领、陆灵珊青衫的褶皱,共同织成了幅流动的画。他的破虏戟,戟穗上的山茶花,是今早萧雪从药圃摘的,此刻,正随着步伐轻颤,抖落星星点点的花粉。
“救人!”
苍老的呼喊,忽然打破山林的静谧。一位老猎户背着竹篓,跌跌撞撞地从榛莽间冲出,竹篓里的女孩,约莫五六岁,小脸烧得通红,颈间的“赤斑”余痕,如凝血般狰狞。
“爷爷……”女孩的声音,细如游丝,指尖抓着猎户的粗布衣裳,“疼……”
萧雪的流云袖,已先于众人展开,袖口的“医圣”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laid 她。”
“慢着。”陆灵珊忽然蹲下,惊鸿剑已出鞘三寸,却不是为了战斗——她用剑尖削下片苹果,果肉的甜香,混着剑穗的鲛人绡气息,飘向女孩,“看,”她的声音,如加勒比的海风,带着阳光的暖,“这是衡山的‘平安果’,”苹果片在剑尖转出圈圈光影,“吃了它,”“姐姐的剑,”“能把病魔,”“都吓跑。”
女孩的瞳孔,忽然亮起微光,她伸出小手,抓住陆灵珊的剑穗:“仙女姐姐……”
宇文渊的护心镜,此刻,映着陆灵珊发间的山茶花——那是今早他亲手别上的,花瓣上的露珠,正顺着她的鬓角,滑落在锁骨处。他忽然想起,在加勒比的海盗船上,她舞剑时的狠厉模样,与此刻的温柔,竟如冰火交融,却又如此自然。
“灵珊的剑,”冯妙晴的狼首刀,敲了敲猎户的竹篓,“砍过海盗头子的脑袋,”“治这点小病,”“小菜一碟!”
苏绾的机关匣,已弹出“鲛人血清”注射器,齿轮声混着她的呼和:“王姑娘,”“测下脉!”
王若雪的算筹,轻点女孩的“寸口”,算珠在掌心排出“水火既济”卦象:“毒已入脾,”算珠停在“土”星位,“需用,”“五行针法的,”“土气固本。”
崔秀宁的指尖,抚过女孩的“火”纹,琴音忽然转为《采桑子》的变调,竟让她眉间的毒纹,淡了几分:“灵珊,”“喂她吃血清糖。”
陆灵珊的剑尖,忽然挑起块裹着糖浆的血清丸,递到女孩唇边:“张嘴,”“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