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海角的礁石群,在戌时初刻被夕阳染成凝血色,海浪扑打礁石的声响,像极了千年来,胡汉与鲛人血脉交融的,未竟的低吟。宇文渊的寒铁戟,此刻深深插入沙滩,戟穗上的五色彩线,正随着他的呼吸,与五女的指尖血,发出细密的共振。
“准备好了?”崔秀宁的月白衣裙,沾满细沙,指尖的梧桐佩,正与礁石的“鲛人护民”暗纹相触。她望向苏绾,见她发间的天机星砂,已完全褪去,露出淡蓝的发梢,正随着海风,轻轻摇曳,如鲛人尾鳍,在做最后的告别。
苏绾忽然轻笑,声如碎贝落盘,摊开掌心——那里,“天机阁”的刺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寒梧”的枝叶纹,而腕间的“鲛绡令”,此刻,已化作五缕微光,分别融入五女的护民印记:“该是,”她的指尖,抚过崔秀宁后颈的图腾,“让天机阁,”望向宇文渊的寒铁戟,“永远成为,”声音温柔,“寒梧阁的,”与王若雪的算筹相碰,“护民羽翼。”
宇文渊的喉间发紧,忽然取出苍鳞佩——那上面,苏绾的“鲛绡令”残片,已与他的狼首徽记,完全融合。他望向五女:冯妙晴的狼首刀,正割开自己掌心,血珠滴在戟尖;陆灵珊的惊鸿剑,默默划破指尖,血珠溅在“生同衾”的“生”字;王若雪的算筹,在“死同穴”的“死”字,点下最后一滴血;崔秀宁的袖中剑,轻轻划过梧桐佩,血珠渗进“胡汉鲛人”的“汉”字。
“此血,”他的声音,混着海浪的轰鸣,“是胡汉的狼首血、朱雀血,”戟尖,蘸着五女的血,“是鲛人的泪血、护民血,”望向深海,那里,老鲛人正率领族群,用鱼尾拍打礁石,“今日,”戟刃,在礁石划出第一笔,“便让天地,”火星溅入海水,“见证,”血珠在礁石,显形出太武帝与鲛人女王的虚影,“护民者的,”喉间发紧,“共生之誓。”
礁石的“血誓碑”上,“胡汉鲛人,共为一体;生同衾,死同穴”十六字,每笔都嵌着五人的血珠,在夕阳下,竟显形出五种光芒:月白的梧桐光、素色的算筹光、赤红的狼首光、金黄的惊鸿光、淡蓝的鲛人光,共同织成“寒梧”的合纹。苏绾的指尖,在“共为一体”的“一”字,忽然发出强光,腕间的鲛人印记,彻底褪成寒梧纹,而她的发梢,那抹淡蓝,竟化作五片寒梧叶,轻轻飘落。
“苏姑娘,”老鲛人的身影,忽然从深海浮起,额间的“鲛绡令”,此刻,与血誓碑的光芒,完全共振,“三百年前的血契,”他的鱼尾,扫过“生同衾”的“衾”字,“今日,”声音哽咽,“终成。”
冯妙晴忽然大笑,声如破海的鲸鸣,狼首刀,狠狠劈在礁石旁的“璇玑宝匣”残片:“老子早说,”她的指尖血,混着沙粒,“护民的路,”望向宇文渊,“不该分什么胡汉鲛人,”指向血誓碑,“只该,”与陆灵珊击掌,“是他娘的,”海风骤起,“共荣的道!”
陆灵珊的惊鸿剑,忽然在碑身,刻下五人的剪影——梧桐苑的谍影、天机监的机关、尚书房的算筹、苍狼卫的铁骑、寒梧盟的惊鸿,共同环伺着中央的“护民”纹。她的指尖血,在“死同穴”的“穴”字,画出狼首与鱼尾交缠的花押,竟与苏绾的寒梧纹,完美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