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朱雀街·戟指宫门(1 / 2)

朱雀街的晨雾还未散尽,五千寒梧盟弟子已列成“雁翎阵”,杏黄旗上的狼首凤羽合纹,在宫灯映照下,将青石板路染成斑驳的金绿。宇文渊的寒铁戟斜倚朱漆门柱,戟身凝着的霜花,正顺着“胡汉一统”古篆,滴落在“大司马门”匾额的裂痕上——那是太武帝时期留下的护民剑痕。

“羽林卫听着!”他的声音震落檐角铜铃,“太武帝遗训曰‘宫门为百姓而开’,尔等敢以‘武泰令’挡道,便是背了胡汉共主的初心!”

三百羽林卫的银枪在晨雾中颤抖,枪尖的凤羽幡,与寒梧盟的狼头旗,在穿堂风里发出细碎的碰撞声。为首校尉的靴底,正碾着崔秀宁昨夜暗传的“梧桐叶”密信,叶脉间的“护民”二字,此刻在宇文渊的戟风里,竟显形为太武帝的狼头印。

“宇文将军,”校尉的声音带着颤音,“太后有令,擅闯宫门者——”

“擅闯者?”宇文渊的戟尖忽然挑起对方腰间令牌,“你腰间的‘护民’佩,可是太武帝亲赐?”戟穗扫过令牌背面,“河阴渡”三字与孝明帝的血手印,在雾中若隐若现,“胡氏鸩杀先帝,沉胡充华于河,你等还要为虎作伥?”

羽林卫阵脚松动,有人忽然解下凤羽幡,露出内里的寒梧纹——那是梧桐苑旧部的暗记。宇文渊的戟风趁势一振,将朱雀门的铜环震成“共”字纹,门内传来崔秀宁的咳嗽,混着“绝情链”的金铁之声。

“退下!”他忽然单手持戟,破虏九式“开天”式虚劈,竟在朱漆门上,劈出与太武帝陵寝相同的“护民”光影,“今日不踏血而入,只问胡氏,敢不敢直面寒梧盟的义旗!”

宫门“吱呀”而开,崔秀宁的月白衣裙映入眼帘,腕间的“绝情链”缠着三枚寒铁锁,锁面刻着“父”“民”“胡”三字,正是胡太后的毒计——以崔尚书性命,逼她在“胡汉”与“亲情”间抉择。

“秀宁!”宇文渊的戟穗骤然绷紧,见她鬓角的梧桐簪已断,露出与自己相同的“护民”刺青,“崔尚书何在?”

崔秀宁忽然轻笑,指尖抚过锁面“民”字,链环应声而响,竟与寒铁戟的龙吟,合着《水经注》的韵律:“胡氏将父亲困在显阳殿,与‘梧桐苑’旧档同处——”她的目光掠过他戟穗上的断发,“将军可还记得,太武帝与崔浩论政时,曾说‘护民者,不畏断链’?”

殿内忽有凤羽卫的甲胄声,胡太后的鎏金步辇,在三十六名“凤血卫”簇拥下,自太极殿而来。她的凤冠上,果然嵌着柔然狼首的碎骨,与宇文渊戟身的螭纹,形成诡异的共振。

“宇文渊,”她的声音如显阳殿的烛泪,“你私结寒梧盟,意图谋反,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