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铁戟的戟风忽然变向,戟尖直指宫城方向,霜花在戟身融成细流,顺着“护民”古篆,滴落在“武泰”铜匾下。宇文渊忽然轻笑,声如冰河开裂:“胡氏以为断了梧桐苑,便能断我羽翼?”他的指尖抚过绿梅腕间的烙铁,“别忘了,梧桐苑的根,是太武帝埋下的胡汉同心种。”
陆灵珊的惊鸿剑忽然出鞘,剑穗上的断发缠着绿梅的梧桐佩,在风中划出“护”字:“我随将军闯金銮,苏姑娘的机关术,破尚书府的‘凤羽锁’正合适。”她的左肩尚未痊愈,机关假刃却在晨光中泛着寒芒,“胡氏若敢动秀宁姐姐,我便用惊鸿剑,在她的凤冠上,刻满护民的剑痕。”
宇文渊忽然望向洛阳城的琉璃瓦,那里飘着的不是护民的寒梧旗,而是胡氏的凤羽幡。他的璇玑锦囊忽然发烫,孝明帝的半枚苍鳞佩,正与绿梅的梧桐佩共振,佩上的双龙纹,竟在霜气中显形出“河阴之变”的卦象。
“走!”他的寒铁戟挑起“寒梧盟”大旗,旗角扫落城门上的“武”字,“今日便让胡氏看看,她眼中的‘逆贼’,如何用护民的戟风,吹化这洛阳的千年寒霜。”
玄甲骑的铁蹄再次轰鸣,踏过太武帝时期的青砖,每道蹄印里,都嵌着寒梧盟的火漆印——那是胡汉百姓的指印所铸。宇文渊望着宫城方向的黑云压城,忽然想起在华山莲花坪的誓师,想起陆灵珊断发时的眼瞳:原来最锋利的权谋,从来不是机关算尽,而是让天下百姓,愿意用血肉,为护民者铺就归程。
洛阳道的霜,在玄甲骑的铁蹄下碎成齑粉,宇文渊的寒铁戟,始终指向金銮殿的飞檐——那里,胡氏的凤羽卫正张弓搭箭,而他的戟风里,藏着太武帝的遗志、孝明帝的血诏、还有千万胡汉百姓的目光。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晨雾,寒铁戟的戟尖,已在“武泰”铜匾上,划出了第一道裂痕,如同冰河初开,预示着护民的春潮,终将漫过这血色的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