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女峰的云雾在晨钟里醒转,如太武帝陵寝的晨雾般厚重,却掩不住玉女祠前的残碑——“寒梧别业”四字已风化,唯有“太玄”二字的刻痕,在露水中泛着寒铁般的光。宇文渊的寒铁戟轻点碑额,戟身古篆与碑面暗纹相触,竟震落三尺见方的苔衣,露出底下太武帝的御笔:“清虚子道友雅正,胡汉同修,共护山河。”
“琅琊王氏的《华山志》记载,太武帝曾在此与清虚子论道百日。”王若雪的素衣拂过碑侧的“太玄星图”,璇玑佩与星位共鸣,算筹在掌心排出“乾三连,坤六断”,“原来紫霞神功的根基,竟是宇文家祖传的‘寒梧内劲’。”
宇文渊的指尖抚过“寒梧别业”的“别”字,发现笔画里嵌着细小的戟纹——正是破虏戟的“胡汉一统”古篆缩影。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宇文家的血,早与华山的松涛,共护着太武帝的遗志。”
“看这里。”王若雪的算筹指向星图中央的玉女像,其衣袂褶皱竟暗藏内功运行路线,“紫霞真气的‘云蒸霞蔚’式,对应破虏戟法的‘寒梧坠露’,刚柔相济处,恰合胡汉合璧之道。”她忽然取出片梧桐叶,叶上显形的,正是《太玄经》残页的“内息运转图”。
祠内忽有山风穿堂,吹得“太玄经”残页在神案上翻动,露出背面的寒梧纹。宇文渊的戟穗骤然扬起,竟将残页上的墨香,聚成太武帝与清虚子论道的虚影——前者握戟演势,后者仗剑化气,衣袂相交处,正是“寒梧别业”的根基。
“当年太武帝将柔然寒铁融入华山剑胎,”王若雪的算筹在星图上连点,“宇文家的‘破虏内劲’,便藏在这星图的‘天枢’与‘摇光’位。”她忽然望向宇文渊,“将军可敢一试,将紫霞真气引入戟法?”
宇文渊闭目感受祠内气机,忽觉玉女像的目光所及,正是寒铁戟的“胡汉”二字。他依星图运转内息,戟身竟发出清越鸣响,与玉女峰的云海共振,惊起群鹤掠过“太玄”碑——正是紫霞神功“鹤鸣九皋”的具象。
“妙!”王若雪的算筹排出“龙虎斗”卦象,“戟法重势,内功养气,若能以紫霞真气为引,催动戟身寒铁,可破天煞殿的‘血河煞气’。”她忽然指向残页边缘的小字,“看,清虚子批注:‘寒梧别业,非宇文家别业,乃天下义士别业。’”
祠外传来陆灵珊的惊鸿剑鸣,剑穗扫过“寒梧别业”碑时,竟与宇文渊的戟风形成内息共鸣。她的杏眼映着碑面新显的“护民”二字,忽然明白为何华山派的紫霞真气,总带着塞北苍狼的刚劲——原来从太武帝与清虚子论道起,胡汉武学便已血脉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