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次楚玄清在景仁宫门口上演了一出“冲冠一怒为红颜”,直接派林风带着“拆迁大队”上门“友好”接人之后,贤妃娘娘就被陛下不轻不重地敲打了一番,明面上是禁足思过,削减用度,实则等同于被打入了半个冷宫。
一时间,曾经门庭若市、风光无限的景仁宫变得门可罗雀,冷冷清清。宫里那些惯会捧高踩低的奴才们,见风使舵的本事都是一流,如今贤妃失势,自然是避之唯恐不及。
苏绵绵听到这个消息时,正舒舒服服地窝在软榻上,一边啃着香甜的牛乳酥,一边听春桃汇报宫里的最新八卦。她幸灾乐祸地咂咂嘴,心里暗爽:哼!叫你算计本咸鱼!这就是得罪国师大人的下场!活该!
她本以为这位贤妃娘娘吃了这么大的亏,短时间内应该会消停一阵子,至少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来招惹她了。
却没想到,这后宫里的女人,段位和脸皮厚度,往往都超乎她的想象。
就在贤妃被禁足的第三天,景仁宫居然派人来了!
来的是贤妃身边最得力的掌事大宫女——秋月。正是上次那个在后花园里,试图用“意外”将她撞进假山或水池的“凶手”!虽然那次混乱中苏绵绵没看清具体是谁动的手,但张嬷嬷事后悄悄跟她提点过,就是这个看起来温顺恭敬的秋月!
如今这“凶手”居然还好端端地出现在了国师府,还带着一脸“和煦”的笑容,怎能不让苏绵绵心中警铃大作?!
“奴婢秋月,给安人请安。” 秋月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态度比上次在景仁宫时还要恭敬几分,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歉意,“我家娘娘听闻安人前几日在别院受了惊吓,心中甚是挂念。只因娘娘近来凤体违和,需静养思过,不能亲自前来探望,特命奴婢送来一些薄礼,聊表心意,还望安人莫要嫌弃。”
说着,她示意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宫女,将手中捧着的几个精致锦盒呈了上来。
苏绵绵坐在主位上,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目光在那几个锦盒上扫过,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秋月。
今天的秋月,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宫装,头上的首饰也极为简单,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憔悴和恭谨,与上次在景仁宫时那副精明干练、眼高于顶的样子判若两人。看来贤妃被禁足,对她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人影响也不小。
【情绪感知放大器】悄然启动。反馈:紧张+不甘+一丝隐藏的怨毒+强装出来的恭敬。
果然!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苏绵绵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甚至还配合地露出了一丝“受宠若惊”的表情:“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娘娘凤体违和还要挂念我,真是折煞我了!快替我谢过娘娘美意。”
她嘴上说着客气话,却丝毫没有要起身或者伸手去接那些礼盒的意思,只是对着旁边的张嬷嬷使了个眼色。
张嬷嬷立刻心领神会,上前一步,从那两个小宫女手中接过了锦盒,声音平稳地说道:“有劳秋月姑姑走这一趟了。我家夫人前几日确实受了些惊吓,国师大人心疼得紧,特意吩咐了要静养,不宜多思多虑。娘娘的心意,我们夫人领了,姑姑请回吧。”
这番话,既接下了礼物,又点明了楚玄清对苏绵绵的重视,还直接下了逐客令,不给秋月任何多做停留、继续试探的机会。
秋月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显然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接。她原本还准备了好几套说辞,想要旁敲侧击地打探一下苏绵绵的反应,或者挑拨几句,现在却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心中暗恨,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只能强笑着应道:“是,奴婢明白。那奴婢就不打扰安人静养了,这就回去复命。”
说完,她再次屈膝行了一礼,便带着那两个小宫女,灰溜溜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