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玉听到刀的出鞘声音,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后脑勺。
难不成这群军官要如皇宫那群守卫一样要好处?
还是说他们发现了什么异样才拦住她们?
宋知玉稳了稳心神,掀开前头车帘,强挤出一丝微笑,“军爷,不知您这是何意?我们皆是良民,正赶着路呢。”
“良民?”络腮胡冷哼一声,“既是良民你们跑什么?坏人可不会说自己是坏人。”
宋知玉见他不信,只好从包袱中取出文书,打开展示给他看,目光直直地迎上络腮胡审视的眼神,“军爷不信可以亲自查看,我们是有文书的。”
络腮胡将领并未伸手去接文书,只扫了一眼内容,便眯起眼睛锁定宋知玉。
而后又是冷哼一声:“休想糊弄本将!宫里出来的人哪有你们这般丑的模样。”
宋知玉:“……”
失策了。
她竟然忘了这一茬。
能被送进宫里的人,首要条件就是模样周正,眼下三人这副有碍观瞻的丑相,确实引人怀疑。
宋知玉脑子飞速运转,突然想了个比较牵强但还算能听的过去的理由。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苦相:“不瞒大人,我们三人原是陛下身边的试毒宫人,只因我们试毒导致模样大变,陛下这才特许我们出宫的。”
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听的寒星、寒月一愣一愣的。
甚至怀疑宋知玉就是这样睁眼哄骗的主子,心甘情愿堕入情海的。
那络腮胡目光里满是怀疑,他倒是确实知道新帝登基这三年并不太平,也偶有听说陛下遭人下毒。
他蹙眉在宋知玉脸上来回打量,似在思量她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宋知玉被他看得不自在,却还要强装镇定自若,“军爷,文书您也看过了,可以证明我们是良民,眼下正在下大雨,我等还要赶去月牙镇住宿,还请您放行。”
络腮胡却又冷笑了起来,他不太信宋知玉的话,嗓门粗犷如闷雷,“可本将看你这车夫神色慌张,定有古怪!本将可不能随随便便放人!”
说着挥挥手,下令:“来人,给我上去搜!”
下一秒,几个官兵便凶神恶煞的围了上来,伸手就要去拉马车帘子。
宋知玉眉心紧蹙,但想着他们搜查不出什么东西,便坦坦荡荡的让了,起身拉着身旁的听鱼下了马车。
她顶着雨水,抬头看向络腮胡:“大人尽管查,我等问心无愧,但草民斗胆,还请大人查过后放过我等。”
络腮胡将领见她神色坦荡,倒是高看了她一眼。
此番他是要前往乌和寨剿匪,拦住他们是因为怕土匪早早得了消息,扮作百姓危害一方。
可眼前这三人虽有些奇怪,但都小胳膊小腿的,看着不太像强壮蛮横的土匪。
他眼神中闪过一瞬犹豫,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凶神恶煞的神色。
他不能放过一条漏网之鱼,否则若他看走眼,让那些土匪继续为害一方,那他就真是该死了。
“本将奉命剿杀匪徒,宁可错杀绝不放过,本将现在怀疑你们就是!你们若问心无愧,本将也不会为难你们。”
话落他大手一挥,再次下达命令。
宋知玉见他虽然魁梧凶悍,但似乎为人正义凛然,便不再多言。
任由那些个小兵将马车的门帘,车帘敞开,上上下下敲敲打打,连车底也看了几眼。
其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兵钻进马车内。
将车内的包袱通通打开,却发现除了干粮衣服以及几两碎银便什么都没了。
眼中闪过失望,没有立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