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泉,你不要命啦,敢以下犯上!”一个胖胖的管事从内务府正殿探出头来。
宋知玉也记得这个人,他是那个管库房的管事,正是他揭发叶嬷嬷偷拿绮罗香的那位。
赵福泉将茶盏重重放在案几上,却因为有了张禄山的出现,不得不起来,不咸不淡的问,“小主大驾光临内务府所为何事?”
声音里满是阴阳怪气。
宋知玉冷冷扫了他一眼,并不理会他,转而对着张禄山笑了笑。
“张公公,不知库房有没有废旧的木梯,我想要几架。”
还不等张公公回话,赵福泉已经开口了。
“宋小主,木梯虽非奇珍异宝,却也不能轻易予人,你还是回……”
话还未说完,便被张禄山打断了。
“小主,奴才能问一句,您要废弃的木架有何用?”
那日宋小主与叶嬷嬷的纠纷,他可是看到门清,元庆公公有意帮着她,眼下她又成了宝林,就这晋升速度,保不齐还能往上晋升。
他不似赵福泉背后有靠山,可以肆无忌惮行事。
眼下他爬到广储司管事一职,再无晋升可能,倘若他也能找个靠山,将来统领内务府也不是没可能。
全看他如何选择。
眼前这宋宝林虽无权无势,但她有元庆公公保驾护航!
而元庆,掌管着整个后宫奴才的命运。
所以在他这里,宋宝林不可得罪,甚至将来他若想,可投靠流云宫。
张禄山心底百转千回。
宋知玉微微点头,直接了当的将方才想好的理由说了踏雪和它莫须有的媳妇崽子说了一遍。
“我想给猫崽子们搭个大窝。”
话落,满院寂静。
赵福泉瞪着铜铃眼,尖着嗓子叫道:“荒唐!去年腊月,咱家亲自命人给那只猫儿骟的!”
宋知玉已经忍赵福泉很久了,眼珠子一转,计策顿生。
她忽然捂住心口,面露痛苦之色,“哎呀,赵公公怎的嗓门如此大,我这心被你吓的刺痛……”
听鱼与小喜子对视一眼,立即明了小主的意思。
“我家小主本就身子弱,眼下被赵管事大呼小叫,吓出心绞痛的毛病,届时,若陛下问罪,公公当如何?!”
听鱼横眉竖目直勾勾瞪着赵福泉。
“陛下”二字一出口,赵公公心头一紧,他眯着眼打量着宋知玉。
他今日去碧波殿,可是听到了些消息,上头的那几位娘娘对宋宝林颇为不满。
她接下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他又何须给一个即将跌入谷底的小主面子。
此刻,他也正好给这宋小主下下绊子,好在主子那得些赏赐。
他嗤笑一声,“小主身子差,与咱家何干?既然身子不好就该回去好好躺着……”
“你……你个……”小喜子忍不住了,撸起袖子就要过去揍人。
他家小主之前可是说了,再不济她也是主子,岂能让些个奴才欺负了去。
张禄山连忙笑着出来打圆场,“等等,哎呀,赵福泉你又何必与小主顶嘴,不过是些没用的木梯,给小主又何妨……”
赵福泉丝毫不给张禄山面子,“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管到咱家头上。”
宋知玉没料到她只是要点木梯,还被人为难了,今天可能很难要到木梯了。
要不到就要不到,受的气先出了再说。
宋知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赵福泉,你好大的胆子!本小主是皇上亲封的宝林,你三番五次顶撞,真当本小主是泥捏的!”
话落,对着听鱼和小喜子使了个眼色。
“给我打!打到他求饶为止!”
二人都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