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默默听着,嬷嬷好像发现他的心事。
那日见他走神感慨说了句:“四阿哥,你可知这宫里讨生活为何那般艰难吗”
那时他不懂迷茫的摇摇头。
“那是因为拘束”
拘束,这两个字在他心里反复咀嚼,最后才堪堪明白,入了这宫门,拘束是寻常事,束缚的不止你我,这宫里的一草一木皆被束缚着,连自己喜欢吃什么都不行。
更何况他二人的身份,皇子和庶母。
在任何地方都是禁忌,不被世俗所容忍的存在,拘束着形态束缚住千千万万个鲜活跳动的心脏。
思绪回笼。
他远远穿过人影瞧着,见她侧着身子乖巧规规矩矩的坐着,脸颊上染上薄红眸,眼睛里无神倒是迷茫显得痴痴的,眸底无意识染上笑意。
一旁的王钦顺着四阿哥的视线只望到昭妃娘娘的后脑勺,啧啧一声。
一个背影都能迷倒四阿哥。
王钦赶紧提醒四阿哥现在还在宴会上呢可要注意点儿,被人发现可就不好了。
不然嬷嬷可是要怪罪他没看好阿哥的。还好四阿哥知晓分寸,很快收敛神色。
“回去不许跟嬷嬷说”弘历低声道。
“是”王钦低头称是。
随后继续扬起脸上的笑脸跟他的好三哥饮酒,无人知晓他的心事。
都在酒里了。
安陵容虽然喝醉了,总感觉有人看着她,转过身看看四周并未发现什么,也就没放在心里。
宴席很快就散了。
宝珠宝影扶着娘娘乘着轿辇赶忙回宫熬制醒酒汤,不然第二日起来头可是要痛的。
今日除夕,原本皇上必须按照祖宗规矩在景仁宫留宿,可皇后犯了错被皇上禁足,自然不会过去委屈自己,便歇在养心殿。
皇后见朱红色的大门又紧紧关闭,脸上原本的笑意刷的沉下去。
死死抓住剪秋的手臂,差点没吃痛出声。
“娘娘”担忧的望着自家娘娘。
“剪秋,你说皇上待本宫如何”
剪秋一边挑些好听的话说与娘娘听,一边将娘娘扶进殿中。
天凉,娘娘刚喝了酒身子正热着,染了风寒可不好。
“皇上待娘娘是极好的,娘娘是皇上的正妻,不必吃心那些妃妾的醋”
“是吗”宜修苦笑一声。
“皇上对本宫不过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罢了,就连本宫当年的福晋之位也是太后强压着皇上同意的,只是本宫不愿意想这些。
可这么多年,本宫对皇上还是对后宫的管理哪一样不是事事亲为,竟让皇上为了一个昭妃,只凭借怀疑便给本宫定罪,禁足在景仁宫。真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