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
宜修坐在榻上让剪秋按揉太阳穴,止不住的疼。
“娘娘何必费心,不过是个贵人罢了”
“今日是贵人来日呢,虽说分了华妃的恩宠如了本宫的意”宜修闭着眼皱着眉“吩咐下去给安贵人哪里添点好颜料”
“是娘娘,这是安贵人的身子·····”
“她身子弱太医检查过,但是恩宠太多,本宫不得不防”
剪秋点点头。
徽霞轩内
安陵容懒洋洋的坐在榻上吃着皇上新赏赐的橘柑,酸酸甜甜汁水十足,留了几个下来,剩下的便让下面的人分了吃。
安陵容只觉得自己有些变化,在脑海里问过系统,388号只说正常,重生复仇之人开始会带着强烈的恨意,慢慢的会埋在心里,不影响自己复仇,只是心态举动也跟随着身体的年龄而变化,更好的符合这个年龄阶段。
自己死去26岁现在回到16岁,自然会有些变化。
得知正常,安陵容放心些许。
自己就是还想着自己的孩子,即使自己从系统那里了解孩子的想法,但在宫里一时半会没有人选,而知安还在调查,还需要一段时间。
半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皇宫重重包围下换个爹,即使自己有系统外挂,但也只能看顾一小片天地。
大活人还是男人进殿中,被发现就算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安陵容瞥向门口站着的知安,希望调查别让她失望啊。
不能进来,那就内部不就成了,这谁也发现不了,安陵容开怀的笑着,嘴角勾起一抹深意。
门外站着的知安只觉得后背一凉,眼里带着警惕,偷偷的转头透过薄薄的明纸看着小主朦胧的身影。
冷峻的眸子中,透露着暖意,但想到小主盛宠,嘴角带着苦涩。
今日敬事房传来消息,皇上又翻了安贵人的牌子,让好生准备着。
刚过晚膳时分,凤鸾春恩车的银铃声传入各个宫角。
华妃倚靠在门口仰起头对着黑夜默默流泪,苦等着皇上回心转意,夜慢慢变深。
坐在车里的安陵容气定神闲,近日的闲言碎语风吹草动自己都有所耳闻。
但,那又如何。
一时被恨得牙痒痒,但是没办法,只能用精细的演技去伺候着,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万一被察觉是虚情假意怕是大难临头。
虽然他不能当孩子爹但是能给权力不是吗?她是愿意给些甜头。
御书房,皇帝正被年羹尧目中无人嚣张至极责打地方官员,被御史上请奏则严惩而头疼。
年羹尧虽嚣张跋扈,罪大恶极,但是自己现在留着他有用,边境战乱刚平息不久,局势也有些动荡。
而且朕刚登基不久,朝堂上难免会有一些钉子未处理,这时候处置年羹尧难免寒了功臣的心,如了那些人的意。
怕老八老九散播谣言弄得人心惶惶,朝纲不稳。
皇帝眉头紧锁手上的珠串无意识的转动着,殿内气氛压抑,苏培盛也是后背冒汗,心想着:皇上龙威日渐深重啊。
安陵容刚准备进门便感觉今日这小太监都战战兢兢的,心中顿感不妙,掀开门帘进去,刚进门到就看到皇上一副沉思的模样。
一旁的苏培盛也是弯腰低头一言不发,见自己进来,眼中闪过放松,微笑扬起嘴角就退下去了。
门外的苏培盛擦擦额前的虚汗,大松一口气,还好安贵人来了,不然怕是有得熬,不知这安小主能不能让皇上开怀。
安陵容心里盘算着,小心翼翼上前,没有出声,只是脱下防风外袍,放置一旁。
随后静静的坐在榻边缘,轻柔的按着皇上的肩膀。一抹淡淡那点百合香渗入鼻息,让人不由得放松。
皇帝眉头微松,手中转动的珠子也停下来,并未说话。
半晌,皇帝回过神,察觉到什么,将安陵容的手握在掌心“容儿总是如此贴心”
“可是等久了,手酸不酸”
安陵容佯装恼怒“皇上才发现,嫔妾的手都按酸了,也不心疼嫔妾”说着将双手放到皇上眼前。
皇帝闻言也是一笑,将安陵容搂在怀中“朕怎么不疼你,嗯?妮子顽皮”
安陵容也不再逗弄,只安静的待在皇上怀里,一言不发。
多说多错,此时安静就好,要想知道,自己打破砂锅问到底,皇上也不会告诉。
他想告诉了,自己便忍不住会说,安陵容静静的等着。
半晌,上头传来一声:“容儿,你怎么不问问朕为何忧愁?”
安陵容眼中闪过狡黠,佯装不解“嫔妾问了皇上就会说吗,能让皇上犯愁的事情无非是大事,关于朝堂上的,嫔妾可记着后宫不得干政,皇上忘了?”
随后嗫嚅着小声道“嫔妾可不想犯错”
殿内空旷极其安静,安陵容声音极小,但是皇上耳力好,怎么会漏听呢。
说完安陵容抬起水盈盈的眸子,眼里照着皇上,只余一人。
皇上察觉低着头看去,眼定定的看着她,随后又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一言不发,殿中氛围静谧且美好。
良久头上才传来声音“年羹尧嚣张跋扈,责打地方官员,被御史联名上奏,这奏折都落成一堆。”
安陵容一听这不就是刚开始皇帝想要下定决心严惩,但是现在战事刚刚平息,又引起一场动乱,皇上只能按下惩处的旨意。
朝中无人,无奈就让年羹尧重新挂帅出征,将功抵过,又连宿翊坤宫以作安慰的时候。
上一世自己被完璧归赵,甄嬛也未承宠,这件事也就没传出来,只记得上一世华妃恩宠更盛。
想必就是这个原因了。
安陵容佯装起身,只是被牢牢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安陵容见挣脱不开只好无奈道“皇上,这不是嫔妾该听的,嫔妾只当皇上没说过好了”
皇上见安陵容耍赖,看到脸上挂满纠结,眼神不似作假“容儿就不想想主意帮帮朕?”
这是试探!
若是自己下一秒佯装作答,怕是难以入帝心了,更甚的是怕是被扣上心机深的帽子,日后怕难翻身了。
果然帝王无心!
安陵容眼神一冷,闪过一丝嘲讽又隐藏下去,只低头诺诺道“嫔妾不会,后宫不得干政皇上”说着低头垂眸扣着手指头。
皇帝低头见她抠着手指头,心里有些好笑。
见状也不为难她,心里也松一口气,看来容儿真是温柔良善,不争不抢之人。
安陵容抬头脸上笑容不变“皇上是嫔妾的君,嫔妾只是小小女子,哪里会这些呀”
“皇上这不是难为容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