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长青那坚定的神情,闫埠贵也知道了这是最终的结果,只能无奈地跟着余志高出了门,回到了关着他一家人的会议室。
他一进去,闫解成、闫解矿、闫解放,还有三大妈,以及闫解娣等人都一下子拥了上去,纷纷询问着。
三大妈焦急地问:“老头子,事情怎么样了,见到刘长青了吗,他怎么说?”
闫埠贵沮丧地耷拉着脑袋说:“见到了,少罚10块钱,罚190。”
三大妈听了,忙说道:“哎,也行啊,少罚10块是10块。”
“行什么行,我的钱啊!”闫埠贵拍着大腿,痛心疾首地喊道。
闫解成撇撇嘴,嘲讽道:“整天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瞧见了吧,这下掉坑里了吧。”
闫解放也跟着附和道:“爹,你知道你这叫啥吗,这叫省着省着,窟窿等着。要不是你为了那仨瓜俩枣,也不至于让人罚了200。”
闫埠贵被两个儿子说得恼羞成怒,顿时跳着脚骂道:“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兔崽子!”
三大妈也帮腔道:“对呀,要不是为了你们这些兔崽子,你爹他能为了这仨瓜俩枣去投机倒把吗?他可是教书育人的老师,咱们家可是书香门第啊!”
闫解成、闫解放和闫解矿听了,齐齐撇撇嘴,心里暗自腹诽:整天吃个花生米论粒数,吃个咸菜论根数的“书香门第”。
就在这时,余志高推开门走进来,不耐烦地说道:“行了,你们一家都别吵了,回去吧。闫埠贵,明天来交罚款啊,要是明天你不来交罚款,到时候我们直接去你们红星小学找你们校长说说,从你的工资里扣。”
闫埠贵一听,赶忙点头哈腰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们这就走。”
随后,闫家一伙人出了会议室,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家,闫埠贵让三大妈熬了一锅能照出人影的棒面粥,大家每人喝了两碗,便都睡觉去了。
至于饱不饱,那就不关他闫埠贵什么事了。
这边王学明回来后,叫了刘长青一声,两人一起去轧钢厂的小食堂吃饭。
见到刘长青到来,大家伙自然又是一阵寒暄。刘长青凑到小食堂前面的外墙旁,墙上挂着一个小黑板,上面写着今天晚上的菜谱:清炖排骨、红烧肉。“不错不错。”刘长青赞道。
这时汪新走过来说:“科长,晚上这顿饭还支出了10块钱买材料的钱。
”刘长青点点头,对汪新说:“做好咱们的账,把小金库的账也要另做一份,别到时候上级部门来查,再查出来问题。
”汪新点点头,说道:“科长,咱们现在的账上已经有好几百块钱了,您看。”
刘长青又点点头,对汪新说:“账上的钱先不要动,过段时间我要开展一次大活动,给咱们保卫科全体同志们都弄上一份长期的福利,到时候再说,到时候还要买些建设用品、劳保用品。你这边到时候把账目都分好。”
汪新好奇地问:“科长,啥长期福利?”
刘长青便对汪新说:“咱这不是打了这么多野猪肉吗?咱们自己肯定不能吃独食,所以我和厂里换了一块地。
要是把那块地换下来,咱们到时候开垦出来种上些农作物,到时候再养上点鸡呀鸭之类的,咱们一年到头大家都有的吃。”
此话一出,汪新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她自己家两个孩子,加上姐姐家的三个孩子都跟着她一起生活,再算上她爹她娘,还有公公婆婆、小叔子小姑子之类的,一家十几口人都指着她和丈夫两人的工资,根本就不够花。
这几天,昨天吃卤下水,今天又能给家里拿上一盒野猪肉。
要是以后能有长期的福利,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谢谢科长。”汪新郑重地感谢道。
刘长青摆摆手说道:“谢啥?既然咱们都是同事一场,我这个科长呢,只能在权力范围内,尽量帮一帮大家,最起码不让你们饿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