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悲痛欲绝(1 / 2)

尽管那场惊心动魄的战争总算暂时停歇下来,然而维尔汀的骤然离去,却如同深深烙印在十四行诗心头的一道伤疤,难以磨灭。每个静谧的傍晚时分,她总会不由自主地踱步至反抗军基地内维尔汀曾居住过的那间屋子。缓缓走进房内,她轻轻坐在床沿边,目光痴痴地凝视着窗外那片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致。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可十四行诗的思绪却如潮水般汹涌澎湃,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维尔汀共度的那些美好时光。她满心渴望着维尔汀能够奇迹般地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哪怕只是一个短暂的瞬间也好。但残酷的现实犹如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横亘在前,无论她如何努力,如何祈祷,都无法改变维尔汀已经离开的这个冰冷事实。

怀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十四行诗一次又一次向组织递交申请,恳请准许她重回南极基地去寻觅维尔汀的踪迹。可惜的是,每一次的结果都令人心碎——她始终未能找到任何有关维尔汀下落的线索,一切努力最终皆化为泡影。

就在这样日复一日的煎熬之中,某天,十四行诗刚刚结束了与云茹关于《就焚风与圣洛夫基金会关于军事合作的提案》的交接工作。身心俱疲的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返回住处,而是鬼使神差般地独自奔向了维尔汀往昔时常光顾的那家酒吧。

踏入酒吧大门的那一刻,嘈杂的人声、昏暗的灯光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烟酒气息扑面而来。对于向来注重形象且饮酒颇为节制的十四行诗来说,如此放纵自己实属罕见。要知道,她生平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还是在厄普西隆基地的时候,当时正是维尔汀手把手教会了她如何品酒。想当初,十四行诗就连饮酒也会严格遵循各种仪式和礼仪规范,毕竟这些知识早在她于第一防线学校求学期间便已被反复灌输进脑海。

然而此时此刻,十四行诗已然将那些乱七八糟、无关紧要的事情统统抛掷于九霄云外。只见她如饥似渴地接连喝下了四五瓶啤酒,那喝酒的速度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歇一般。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间,整个酒吧里竟然只剩下她这唯一的一名客人了。

酒保默默地擦拭着手中的玻璃杯,目光却始终落在仍在不停地往嘴里猛灌啤酒的十四行诗身上。他实在看不下去了,终于忍不住好心规劝道:“这位小姐啊,我虽然不清楚您到底遭遇了什么样的烦心事,但像您这样毫无节制地拼命喝酒,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恐怕真的会把自己给活活喝死的呀!”

而此时的十四行诗正无精打采地趴在那张略显陈旧的木质桌子上,纤细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她那美丽的双眸此刻显得无比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只是呆呆地凝视着酒杯里那琥珀色的液体。

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着:“司辰……您到底会在哪里呢?司辰……您是否还会想起我来呢?”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琴弦,却又带着无尽的哀伤与思念。

一旁忙碌的酒保不经意间抬起头瞥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十四行诗身边轻声说道:“唉,这位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们马上就要打烊了。不管您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总归还是早点回家休息比较好呀。”说罢,便转身去收拾其他东西了。

然而,十四行诗似乎完全没有听到酒保的话,只见她缓缓端起酒杯,将杯中的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随后,她有些踉跄地站起身来,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地朝着酒吧门口走去。

就这样,十四行诗独自一人游荡在空寂无人的大街上,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去往何方。夜晚的凉风轻轻吹过她的发丝,带来丝丝凉意,但她的心却早已被痛苦和思念所占据,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不知走了多久,十四行诗终于感到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再也迈不开步子了。于是,她索性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路边的马路牙子上,双手托腮,仰头痴痴地望着头顶上方那片漆黑如墨的夜空,整个人宛如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只是偶尔眨一下眼睛,证明她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恰巧,云茹刚好从那路过,看见十四行诗坐在马路牙子上发呆,于是便走到十四行诗的身后,俯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十四行诗的肩膀,关心道:“十四行诗,怎么还不回基地啊,在这干什么呢?”

“我不知道……”十四行诗目光空洞地凝视着手上传家之宝般珍贵的玻璃笔,口中喃喃自语着,仿佛那支笔能够解答她心中所有的疑惑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