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的手,如同一把烧红的铁钳,死死掐住贾布的脖子。
贾布的脸已经涨成了骇人的猪肝色,青筋如蚯蚓般在额头和颈侧暴突,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布满了血丝。
他双脚在半空中徒劳地乱蹬,鞋底摩擦着空气,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喉咙里则挤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困兽之声,充满了绝望与痛苦。
空气中,血腥味与令人窒息的杀气交织弥漫,几乎凝固。
“住手!”一声沙哑而焦急的暴喝撕裂了这恐怖的宁静。
向问天如一道疾风般掠入院中,当他看清眼前这副景象时,瞳孔骤然收缩,心头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他目眦欲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枫却恍若未闻,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只有冰冷的杀意在翻腾。
他脚下微微一沉,右脚猛地踏下!
只听“咔嚓!”一声刺耳的脆响,地上那柄寒光闪闪的精钢大刀,竟被他硬生生踩成了两段!
碎裂的刀片四下飞溅,其中一片险险擦过向问天的脸颊,带起一丝微弱的刺痛。那是贾布的佩刀,也是方才偷袭林枫的凶器。
林枫依旧没有回头,声音沙哑而低沉,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的温度,仿佛来自九幽黄泉:“给我一个理由。”
向问天看到贾布被林枫单手掐着脖子,像提着一只待宰的鸡仔般越举越高,双腿已经无力地垂下,只是偶尔神经质地抽搐一下,眼看就要不行了。
他心中虽然惊骇于林枫的狠辣,但仍抱有一丝希望,毕竟林枫还没有立刻下死手。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急声道:
“林枫!你先前杀绿竹翁,杀童百熊,甚至杀那杨莲亭,都无所谓!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是心向东方不败的死忠?
便是你杀了上官云,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仗着童百熊的关系,早就和东方不败勾搭不清,死有余辜!
但是,贾布你不能杀!
他、他是任教主的人!你若杀了他,你和任教主之间,就再也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了!”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份量,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然而,林枫仿佛一座没有感情的冰山,对向问天焦急的劝告充耳不闻。
那双鹰隼般的眸子,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无。
他眼中凶光陡然一闪,根本不理会向问天,另一只脚毫无征兆地猛然横扫而出!
这一脚快如奔雷,带着撕裂空气的尖锐厉啸,卷起一股凌厉无匹的劲风,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轨迹!
“咔嚓!”又是一声令人牙酸骨裂的闷响,比先前踩断钢刀的声音更加沉重,更加令人心悸!
贾布的身体在半空中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剧烈地痉挛了一下,双腿以一个极端诡异的角度向外扭曲折断,森白的骨茬甚至隐隐刺破了裤管。
剧痛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他几乎要痛昏过去,可脖子被林枫死死掐住,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发不出来,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断断续续、凄厉无比的“呜呜”悲鸣,听着让人毛骨悚然,冷汗涔涔。
他的身体因为剧痛而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衫。
向问天听到这绝望而痛苦的呜鸣,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把,脸色煞白,脚步都踉跄了一下,几乎不忍卒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