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夜色，穿透人心。

他一瞬不瞬地紧紧锁定在雪千寻那张苍白却依旧倔强的脸上。

那张脸上，纵然沾染了尘土与疲惫，依然难掩其清丽绝伦的底色，只是此刻，那份倔强更像是一种濒临破碎的坚持。

“你真不知道东方不败下落？”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甚至带着几分低沉的磁性，但其中蕴含的压力，却如同实质的山岳，沉甸甸地压在雪千寻和一旁的蓝凤凰心头。

雪千寻选择了沉默，如同一座被冰封了千年的雕像，拒绝融化，拒绝言语。

林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那笑容并不温暖，反而带着几分洞悉一切的冷冽。

他向前踱了两步，无形的气场迫使本就紧张的雪千寻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他停在距离她极近的地方，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

“东方不败应该提起过我。”

他顿了顿，眼神幽深，一字一句，清晰地敲打在雪千寻的心弦上：“因为，我是林枫。”

“林枫”！

这两个字，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魔力！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一直低垂的美眸中，瞬间迸射出难以置信的震惊与骇然。

是他！竟然是他！

东方不败…自外出归来，重掌黑木崖后，性情大变，甚至让她和许多教中老人都一度怀疑是假冒的教主……

那个变得时而沉默寡言，时而又会对着窗外明月怔怔出神，嘴里偶尔会无意识般念叨的名字，出现频率最多的，竟然就是这个——林枫！

雪千寻清晰地记得，回归后的教主，褪去了许多往昔那种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凌厉霸气。

虽然在处理教务、面对敌人时依旧杀伐果断，但在私下里，尤其是在独处或面对她这位“侍妾”时，偶尔流露出的，竟是几分难以言喻的温柔与忍让，甚至……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和脆弱。

这与那个曾经威慑整个江湖、言出法随、说一不二的日月神教教主判若两人！

难道，这一切匪夷所思的变化，都与眼前这个叫林枫的男人有关？

东方教主口中那个反复提及，语气复杂的名字，竟然就是眼前这个煞气凛然，眼神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男人？

一丝难以抑制的动容悄然爬上雪千寻的眼底，那冰封的湖面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但长久以来的训练和对教主的忠诚，让她依旧紧守着最后的防线，贝齿死死咬住下唇，没有吐露半个字。

或许，她是真的不知道东方不败如今的确切藏身之处。

日月神教内部派系复杂，东方不败归来后行踪更是诡秘，即便是她，也未必能完全掌握。

又或许，她只是不愿意说，不愿将那个可能牵动了教主心绪的男人，引到教主面前。

一旁的蓝凤凰，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几欲瘫软在地。

林枫！竟然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煞星林枫！

灭华山满门如探囊取物，挫败不可一世的波斯明教三使如同儿戏，桩桩件件都是震动江湖、令人闻风丧胆的大手笔。

自己之前竟然不知死活地对他出言不逊，甚至还想用五毒教的手段对付他。

蓝凤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后怕，冷汗浸透了衣衫，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的发软。

就在这寂静得几乎能听到心跳的时刻，林枫忽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微微俯下身，将耳朵轻轻贴近了雪千寻的嘴边。

他的动作专注而轻柔，姿态甚至带着几分异样的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