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梦中尖叫,却又猛地睁开眼睛。
石屋内一片漆黑,比入睡前更加昏暗。
我急促地喘息着,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得令人心碎。
“楼妄?”我轻声呼唤,回应我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手指摸向胸前的玉佩,触感冰凉。
“江轻尘?”我又唤了一声,玉佩依然毫无反应。
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现在应该是白天,迷雾散去后光线应该更加清明才对。
而且楼妄去了哪里?他说过会守着的……
我摸索着站起身,膝盖撞到了什么硬物,疼痛让我彻底清醒。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后,我辨认出这是一间不足十平米的石室,除了腐朽的草垫外空无一物。
门……门在哪里?
一时之间,我心跳如擂,沿着墙壁摸索,却只摸到光滑的石面。
入口消失了!?
恐惧如潮水般淹没了我,喉咙发紧,几乎无法呼吸。
“楼妄!江轻尘!”我提高音量呼喊,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就在这时,墙壁上突然浮现出淡淡的红光。
我惊恐地后退,看着那些光线逐渐组成一个个扭曲的符文,和密道里的一模一样!
耳边又响起那种窃窃私语,这次更加清晰,仿佛有无数人贴着我的耳朵低语。
“杀……祭品……血……”
我捂住耳朵,但那声音直接钻入脑海。
符文越来越亮,红光中渐渐显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我踉跄后退,后背抵上冰冷的石墙。
那模糊人影在血光中逐渐凝实——竟是一个穿着古旧江氏服饰的老妪,她的眼眶空洞淌血,干枯的手指直指向我。
“祭品……终于来了……”她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每吐一个字,嘴角就渗出黑血。
“我不是什么祭品!”
我厉声喝道,右手已摸向腰间的符刀。
可就在我即将抽刀的瞬间,整个石屋突然剧烈震动,头顶簌簌落下碎石。
老妪的身影在震荡中扭曲,发出凄厉的尖笑:“时辰到了!圣山要醒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冰凉的手突然从黑暗中伸出,死死攥住我的手腕。
那触感冷得像冰,却带着活人的力度。
“别出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低语。
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拽向后方。
眼前天旋地转,后背重重撞上什么坚硬的东西。
等视线重新聚焦,我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石屋外,而拉着我的人,竟然是沈白。
“你……”我瞪大眼睛,声音卡在喉咙里。
他竖起食指抵在唇前,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
微光下,他的轮廓比记忆中消瘦许多,唯有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