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兰在深衣内穿了一件锁子甲，深衣外罩一张铠甲形的羊皮。她的一头马尾辫被系成了男人的发髻，头上戴了一顶皮弁。她虽然年纪不大，却由于自小得到了充足的营养而身材高挑，穿上这些行头一点都看不出是个小姑娘，倒象一个成熟的战士。

祖徽就像照顾自己出远门的女儿一样照顾着祖兰。

“这把刀短了，换长一点的，哎，不行，换这口剑，哎呀，这剑有些重，还是用这把剑吧。”

“姑姑，你烦不烦哪，我就拿那口刀，我师父都是用刀的。”

祖徽朝马清斜了一眼。

十步外的天井里，马清正查看阿大和阿四手上的两卷绳子。

“什么师父，还没有行拜师礼呢。”祖徽回过头低声嘀咕。

“迟早的事，姑姑，你怎么就看不惯我师父呢？嗯，我知道，你就是嫌弃人家是士卒。人家是马超的后人。阿父都说，马超的武艺是天下第一。我和师父学的是武艺。”

“哦哟，这么向着他。”

“要是蜀国不灭，人家门第可比我们高。”祖兰一偏头，朝马清跑过去。

“小丫头，跟着那些臭士卒学得越来越没规矩。”

手上的绳子有酒杯那么粗，马清拿起一卷绳子在肩上扛了扛，有两斤重的样子，他对阿大点点头：“可以，再仔细检查一下，可别有伤痕。”

“好勒。”阿大道。

“师父，你看，我这身怎么样？”祖兰手上拿着一口刀，两只手像鸟一样摆动，又像跳舞一样转了一个漂亮的圈。

马清认真地上下打量：“好啊，像一个英俊的战士。”

“师父，我头上的皮弁合适吗？”

“合适。”

“师父啊，你看我这身羊皮还合身吧。”

“合身。”

“师父，你看我这动作还灵活吧。”祖兰拿着刀的手臂在空中划了两下，又伸腿踢了一个高抬腿，将脚踢到了头顶上。

“可不能起那么高的腿，好看没用。”

“嗯。”

“小姐，你以前可没这么啰嗦。”阿大道。

“今天要真打仗，是生死相搏，我得好好准备。”祖兰朝阿大一脸认真地说。

“你跑什么啊。”祖徽跑了过来，她一手抱着两口剑，一手拿着一口刀，她将刀往祖兰面前一递，“用这把刀。”

一股花香随着祖徽飘了过来。

祖兰将手上的刀朝着马清一扬：“师父，你说用哪一把好。”

祖徽一脸不屑地看着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