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嗓门话音未落,一个清澈沉稳的声音又道:“将军,小姐,你们没事吧。”
柴明喊了声:“关志,阿奇。”声音就像遇到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他双手抓住那两人的一人一只胳膊,“我们没事,你们,你们怎么样?”
那个清澈的声音阿奇答道:“我没事。”
粗嗓门的关志一手将胸脯拍得“啪啪”响:“好着呢。”
“好,好,让我看看。”
“刘五。”柴明又喊。
“是我。”一个二十来岁的声音道。
“让我看看。”
“小六。”
“唉。”一个尖细的声音。
“你小子。”
“林叔,你怎么样?”
“将军,我没事。”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
……
“还有我没叫到的没有?”柴明的声音哽咽起来。
“将军,还有我。”一个幼稚,听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哭腔。
“阿元,阿亮,你们两人怎么在后面,阿元,你伤在哪里了?”
“我的肩挨了一刀,不过不碍事。”哭腔变得坚强了。
“我看看,还好,没有伤着骨头,阿元,你已经成了男子汉了。”
“我砍死了他们两个。”阿元的声音骄傲起来。
农田和师广两人对视一眼。农田紧咬牙关,脸颊上肌肉尽显。师广转过头去,眯缝着眼睛看着柴明等人。
柴明紧闭嘴唇,拉着阿元的手,用鼓励的眼神看了看他,然后又转脸看向大家,低沉着道,“没有叫到名字的,老李,小安,乌鸡,阿云…都走了。”
现场一阵沉默。
柴明和他的弟兄们眼泪飞弹。马清却不感兴趣,他一直在左右看着地形,想着怎么离开。
张方的大帐篷周围都是排列整齐的大小帐篷,各个帐篷之间隔着十步的距离。帐篷外都有一副兵器架,有的帐篷外还有厢车或者板车。从大帐篷往北,经过两列帐篷就是那条东西大道。
马清要出这个营垒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走那条东西大道,还有一条就是走帐篷区,沿着来路返回。
马清正想着,那个随柴明一起的胖子的哭声将他的思路拉了回来:“还有,阿荣哥也死了。”
马清往胖子看时,不经意瞥了柴凌素一眼。
在大帐篷高挂的营灯下,柴凌素眼神呆呆的,眼眶里涌出一汪水泽。
“都是那狗贼…”小六的声音。
“小六,别胡说。”柴凌素打断了他的话,那汪水泽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留下两行亮晶晶的水滴印。
胖黑衣人道:“小六,不是大都督。”
“啊,咋回事啊?面饼”小六不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