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约一只手撑着地小心地坐了下去。他眼睛四下扫着广场对祖逖埋怨:“他们也不送点茶和点心来。”
“阿约,要想行事机密,环节要越少越好。”祖逖朝正在观察地形的祖徽扬了扬头,“知道你比小妹差在哪儿吗?”
“二哥,你别总这么说我。我还是她哥。”祖约看了一眼祖徽,又不满地斜睨祖逖一眼。
祖逖的眼睛依然放在祖徽身上:“你自诩文武全才,可没有上过战场,文武全无作用。”
祖约撇了撇嘴,扫了一眼广场,朝祖逖偏头问:“这里就是你当年和刘越石一起习武的地方?”
“嘘”祖逖将食指放在嘴边,眼睛朝祖徽示意。祖约朝祖徽看了一眼,将头往脖子里缩了一下。
祖徽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围墙外西面那个高大的正殿。
马清站在距离祖逖兄弟有二十步开外的地方,将两人的谈话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朵。
原来这里就是祖逖和刘琨闻鸡起舞之地,马清不禁仔细审视起眼前这片广场来。
广场正北是一座面阔五间的建筑,此时门户紧闭,东边有一条游廊伸入后院。游廊外就是白墙黑顶的两人高围墙。在游廊和围墙之间种植着榆树和梧桐。围墙外是一排排鳞次栉比的房屋。
“当年我们住后院,从这儿过来。”祖逖转身指了指游廊后面,低声又骄傲地说,“越石那个人,若不是我催他起来,他还起不来呢。”
“你俩还真是一对兄弟。”
“那当然。”
“连仕途都相似,不过你总压他一头。”
“怎么这么说话?”
“事实嘛,你和他在这里的时候,你是主簿,他是从事。后来齐王辅政,你做了齐王的主簿,他做了司徒的左长史,那是一个虚职。”祖约撇了撇嘴,不屑道,“你现在是长沙王殿下的主簿。他呢,去许昌给范阳王做了司马。我看你们两人以后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阿约,齐王的事以后不许再说了。”马清感觉祖逖在朝他看。他急忙朝祖兰胡乱点头,还朝祖兰伸出手,做出一副指点祖兰做准备动作的样子。
“我又不傻。”祖约道。
“皇家难测,正因为如此…”祖逖凑在祖约嘴边耳语起来。
“未必吧,我看长沙王在所有宗亲中是这个。”祖约朝祖逖伸出大拇指。
“你总是那么轻率,什么时候能稳重些?”
祖约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越石这个人,论才华在我之上,就是心高气傲,性子太刚烈。”祖逖朝远处的祖徽一扬头,“多好的一对,唉。”
“小妹这人脾气也怪,明明喜欢人家,还不让着人家。”
“天不作合。我倒是有些担心越石。他文采高于武略,书生气太重。若天下承平,他是丞相的料,若天下大乱,他那种性格…唉。”祖逖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