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虞凄凝视着那只鹰。
月华庄,从不参与外界纷争,镇海附近的宗门都是依附他们,堪称颛州独一无二的净土。
檀云河严禁庄内之人不得胡作非为,这一点众人皆知。
谭顺也不过是趁着檀云河闭关期间肆意作乱,若不是他兄长出面求情,必定性命不保。
傅行之轻叩着扶手,正思索着月华庄的利益关系。
此时,仪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不用查了,那帮人已经跑了。”
傅行之一怔,随即迅速起身,走到来人面前,恭敬地行礼道。
“玄青道镇扶使傅行之,见过指挥同知大人。”
来人正是三道指挥同知,名叫尹天霖!
在镇武司体系中,一位指挥使统辖三道,配备人员一位指挥同知,两位左右指挥佥[qiān]事,每道还设有一位镇扶使,其管理的州县规模大小以及人员配置各不相同。
玄青道、河北道、北江道是规模最小的,仅辖三州,且其中一州还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
妫虞凄所在的这三道,三道指挥使的驻地便位于北江道。
他此前派人送信给顾青,这位指挥同知之前就在落州附近。
“大人,那颛州……” 傅行之刚欲开口,便被打断。
“你们都先下去,把他们都安葬了。”
尹天霖发号施令道。
妫虞凄等人领命,缓缓退下。
“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想的,选了个雷炳上来,把颛州境内被搞得一团糟。”
“尹大人,周王的势力日益壮大,此次咱们能掌控的力量基本丧失殆尽。”
傅行之满脸无奈,他也实在是无计可施。
皇帝还将他的治所迁至严州,他一直好奇其中缘由。
后来想继续掌控颛州,玩弄制衡之术,可惜用人不当。
“算了,颛州不要也罢,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是,大人!”
傅行之闻言,顿感如释重负,暗自庆幸逃过一劫。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要是落州再丢了!”
尹天霖右手猛地一动,案桌上的茶杯瞬间炸裂。
傅行之吓得冷汗直冒。
“属下定当竭力而为……”
“把颛州千户的位置交给妫虞凄,或许他能搞出别的动静。”
“但是大人,妫虞凄手底下的人身份不明,把职位交给他,会不会出什么乱子?”
傅行之小心翼翼地问道,在他心里,这小子心思深沉得很。
“哼,人家顾青当时怎么就敢让他上任阳城,事后还为他担着。”
“这小子在阳城是怎么做的?”
“该强硬时就强硬,该怀柔时就怀柔,懂得抓住时机堵住别人的嘴。”
“你再看看雷炳那几个人,玩什么制衡,能掌控的还有几个?”
尹天霖一番斥责,傅行之大气都不敢出,只能低头认罚。
“就这么定了,他想怎么做随他去,就算出了事,死的也是他的人。”
尹天霖见傅行之不再言语,也懒得再理会他,该交代的都已交代清楚。
“对了,拿到天人遗藏,记得把原本交上来。”
话音刚落,尹天霖便已离去。
傅行之呆立当场,那事他可是秘密派人去办的,尹天霖怎么会知晓?
刹那间,他差一点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而另一边,妫虞凄满脸悲戚,大声呼喊着。
“兄弟呀,我的好兄弟呀,我西门齐,你们就该带着一起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