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离京,沈幼安和范闲准备好好逛逛京都再走。
两人相携而行,走着走着,就发现明明是闹市,人却越来越少,到最后却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果然,前面就是那个喜欢与民同乐但是不喜欢人的二皇子。
沈幼安眼睛一亮,范闲暗道不好,但他刚来得及伸手,沈幼安已经一个滑铲冲了出去,一脚就踹到二皇子的大腚上。
耳边仿佛已经响起了积分入账的美妙声响,沈幼安笑的一脸冲灿烂,仿佛刚刚那个一脚踹到皇子大腚上的人不是她一样:“不好意思啊这位仁兄,我脚下一滑,一不小心就没收住。”
二皇子仿佛已经听到了自己尾椎断裂的声音,颤抖着摸了摸自己生疼的屁股,又看了看眼前脚滑了一条街的少女,最后看了看自己武功高强的手下,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先疑惑自己刚刚也没趴着她是怎么踹到自己的屁股的,还是该责问眼前的少女,还是应该先打谢必安一顿。
还是说她的行为是范闲指示,只为拒绝自己的拉拢,可这也没必要啊,他固然不是个好东西,可大庆皇室,哪有好东西啊,太子不仅更脏,还癫啊。
二皇子的脑子里一下子闪过很多东西,甚至考虑了一下自己刚才的姿势是不是有点不雅,是不是回去押送加强一下礼仪训练了,毕竟也是皇子,不能太给皇家丢人。
最后二皇子强撑着留下一句会推举范闲主持春闱就匆匆离去。
沈幼安有点疑惑:“他整那么大阵仗,就走了?”
范闲看到了亭子里放着的好酒:“如无意外,他大概率是准备和我把酒言欢一下,再拉拢一下,顺便给太子一个我与他私交甚好的信号。”
沈幼安面无表情地鼓掌:“说得好,那他跑什么,酒还没喝呢,多浪费。”
范闲悄悄拉住沈幼安的手,见她没有反对,翘了翘嘴角,才忍着笑意道:“可能他有洁癖,回家换衣服去了吧。”
想到李承泽屁股上那个明晃晃的脚印子,和他快速但略显狼狈的步伐,范闲根本忍不住笑,没想到吧,再多算计,不及蛮力一下,李承泽且有的琢磨呢,这一脚,踹的好,踹的妙啊。
沈幼安表示非常震惊,且非常震惊,大声嚷嚷:“不是,他一个上街连鞋都不穿的人,凭什么有洁癖,天哪,我都没嫌他衣服脏呢,谁知道他是不是没事随地大小躺的,你瞅他刚才那样儿,跟没骨头似的。”
范闲真的很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是真的控制不住,毕竟二皇子好像真的很喜欢到处靠着诶,虽然说,二皇子好像喜欢拖着鞋走不是上街不穿鞋,但是谁能说沈幼安的猜测不对呢。
本就走的不快的二皇子听到身后范闲爆发出来的巨大笑声,更气了,小腿一蹬,试图倒腾的更快些,然后就发现,自己现在不仅是尾椎痛了,脚还扭了,气的他横了谢必安一眼:“看什么看,没看见我脚扭了吗,不知道帮帮忙吗,没点眼力劲。”
最后被谢必安公主抱送回家的二皇子在心中第一百次质问自己,到底是怎么看上谢必安这个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的憨货的。
二皇子又想到那个不仅没眼力见还偷吃葡萄的范无救,二皇子又觉得自己也不能既要又要。
范闲和沈幼安不知不觉走到了鉴查院门口,范闲看着又落了点灰的石碑有点怅然,沈幼安掏出了一块抹布,意有所指:“脏了,那就擦擦。”
范闲深吸一口气,拿过抹布,撸起袖子就开始擦,然后就看见沈幼安优雅地拿出了野餐布,铺好,施施然坐下了,甚至还拿出了一路上买的零嘴开始啃。
范闲疑惑:“你不和我一起擦吗?”
沈幼安听了范闲的话也很疑惑:“这是我妈?”
范闲小声嘟囔:“这还是你未来婆婆呢?”
沈幼安一个白眼:“谁妈不易谁弥补,实在不行请保姆,我们两只是谈恋爱你就要我干这干那,那我嫁进来以后范家是不是都不用请下人了,只要我能吃苦我就有吃不完的苦,你自己干吧。”
从没谈过恋爱的范闲傻了,不是,他就是干啥事儿都想和自己的媳妇一起,怎么就到了吃不完的苦这个地步了,这都是怎么扯过去的,难道这就是女人奇妙的联想能力?
范闲也不擦石碑了,抓过沈幼安的手就是一顿赌咒发誓加表白,表示自己深深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以后绝不再犯,老婆大人保自己这条小命已经很辛苦了,自己还给老婆大人添麻烦可太不是人了,老婆大人的手是用来施法的,不是用来干粗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