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雪莱的这副情态,的确在某种程度上,戳中了南荣潜藏已久的那点隐秘而恶劣的癖好。
他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拽着他袖子的雪莱,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骑士长刚从校场回来,身上穿的还是训练用的作战服,纯白的布料严实地包裹住了他的身体,外边套着一件战术肩带。
那些紧绷的束带缚住雪莱的肩颈、胸口和腿根,很好的勾勒出了常年训练的精壮肌肉线条。
而那样在战场上掌握敌人生杀予夺的一个人,此刻正可怜巴巴地捏着他袖袍的一个小角,祈求自己不要丢下他。
他只需要抬起腿,就可以肆意地用靴面抵着对方的下巴,抬起他低垂的脑袋,强迫他自下而上地看向自己,满足自己那点不为人知的征服欲。
然后呢?
……然后似乎可以用鞋尖,沿着雪莱的颈侧,划过被束带勒住得鼓张的胸肌线条,再踩在某个隐秘的位置。
他只需要轻轻用一点力道,就能看到这位冷面战神,在自己的面前露出窘迫又难耐的表情,然后再用刚才那种语气祈求自己……
等等,他在想什么?
南荣骤然回神。
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反应过来刚才自己都想了些什么,再看向地上一脸真挚而恳切的雪莱,南荣甚至愧疚的也想做一套忏悔了。
他都不记得后面是怎么稀里糊涂地哄走雪莱的了,最后剑又回到了他手里,钥匙也忘记还回去了。
南荣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时候,觉得好像身边的一切都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如奔腾的洪流般将一脸懵逼的自己淹没了。
完全想不通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他用手背盖住了眼睛,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沉沉地睡了过去。大概是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的太多了,南荣竟然梦到了一些很久远的事情。
梦里他穿着简单的白t长裤,手里捏着一杯刚买的冰美式,正打着呵欠往自己的工位挪。
自打他穿越到纳奇亚之后,梦到现实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他都快完全接受自己是个本地人了,于是南荣饶有兴致地四处张望了一下。
他所处的地方是一间不大的办公室,四四方方的,他的工位靠在窗边,桌上凌乱地摆放着一些纸张。
南荣想,自己好像本来就是个这样喜欢乱堆东西的人,是在强迫症大师雪莱的熏陶下,才有了一点端正的态度,会习惯性地把东西摆放整齐,以防止对方看见后像个老妈子一样在他耳边叨叨。
他拉开了座椅,把堆满桌面的草稿纸往手边一扒拉,腾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摆上他的咖啡,然后又打了个呵欠,开始慢腾腾地开电脑。
在梦里还困得要命的感觉太诡异了,南荣感觉自己的眼皮都沉重地抬不起来了,全靠肌肉记忆在带动自己的手脚。
电脑还在运行开机程序,南荣端起咖啡为自己续了一点生命力,然后顺手拢起桌面上的纸张,竖成一叠在桌面上理了理。
最上面的那张纸上用铅笔画了横七竖八的线条,还写了一团一团的备注小字,大概是些草稿纸。
南荣使劲瞅了一眼这张纸,只看到最顶上画了一些圈。
梦里想看清东西太难了,他的视野就像开了鱼眼特效一样。
纸面上的内容一会模糊一会清晰,加上他曾经写的字太潦草抽象了,跟在纸上种了一丛丛杂草似的,太抽象了,以至于现在的他自己都看不懂了。
这时电脑开机了,他面对着输入开机密码的界面,大脑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