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盛夏胸膛上下起伏,是在平复刚才的激烈。
他知道陆商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陪他准备好。
对上陆商墨色的眸子,盛夏在里面捕捉到一丝担忧。
“放心吧,我很坚强。”
盛夏心头涌过暖意。
这么多年来,他已经接受现实。
所以,应该还好。。。。。。
只是,陆商放开他的一瞬间,盛夏膝盖一软。
“你没事吧?”
陆商已经将他稳稳扶住。
看来秦姨这件事,盛夏真的很伤心。。。。。。
“谁害得?”
没成想,盛夏抬起头,面色含羞,两眼也水汪汪的。
陆商:“喔,原来是刚才亲到脚软。”
。。。。。。
盛夏就像个雕塑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远处是陆商陪着他,两人相向无言。
这是一片荒芜的陵园,就连路上的小径慢慢铺满野草,同大片原野融为一体。
长时间的风吹日蚀,墓碑已经残破不堪,上面吸附着野莓藤,岁岁年年生长,已经快要将它全部掩盖。
盛夏伸出手。
有些颤抖地慢慢拨开墓碑上半掩的照片。
照片已经斑驳不清。
但盛夏一眼就认出上面的人。
“是秦姨。。。。。。”
女人的照片被贴附在墓碑上,含笑望着远方,眼神温柔,仿佛含着一汪春水。
那是小时看盛夏的眼神,里面包含爱意,让他忍不住记挂多年。
葱节般的手慢慢往下剥。
“秦砚秋,殁于2007年~”
原来秦姨在离开他不到两年时间就去世了!
“怎么会?”
盛夏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噼里啪啦砸落在石碑上。
仿佛是雨点,石板泛起一圈圈深色痕迹。
“我以为你是去过上了更好的生活。”
心脏像被恶意的攥紧,盛夏喘不上气来,他难受地弓起腰。
下一秒,落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带着热意的大掌贴在他的背上,一遍一遍轻轻安抚。
陆商的嗓音暗哑:“不是你的错,那是你还那么小。”
盛夏放声大哭。
尽兴的,失控的,从来没有过的。。。。。。
他带着气声哽咽:“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就这么走了。”
陆商顿了顿,心头跟着酸酸的,他感知到盛夏的悲伤。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抬手用力将人按在怀里,融到骨头里。
“没事了,现在知道也不算太晚。”
根据调查,盛家上一辈人的关系错综到无法想象。
陆商甚至有些庆幸盛夏现在已经长大了。
太早揭露真相,恐怕他幼小的心灵都会扭曲。
盛夏双手环住陆商的腰身,头埋在他怀里,尽情宣泄这些年的委屈。
陆商感觉到贴着皮肤的那件衬衣一片濡湿。
“这小孩,大概打算把之前憋在心里的眼泪全部哭出来吧。”
怕小孩一个动作哭太久会累。
他还会扶着他的腰身,让他下巴枕在他的肩上。
哭声渐渐小了些,慢慢就只能哽咽声。
盛夏终于肯抬头看他。
眼睛红红的像个小兔子。
为何就连脸蛋和嘴唇都是红润的样子?
这哪遭的住啊。
陆商等不及他情绪完全平复,整个人压了上去,狠狠擒住那张惑人的嘴。
“你。。。。。。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