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蓟带东哥离开自家院子,匆匆赶到慈安堂来见母亲。
老人家今天的气色格外好,正在女儿玉蓉的陪伴下听优伶说戏呢,李蓟忙笑着上前拜见:“母亲安好!”
杜老夫人一抬眼看到儿子,更是欢喜无尽:“酒宴的事怎么样了?”
李蓟脸一红:“回母亲:姐夫和秋茗他们正办着呢。”
“嗯,今天的客人都有谁。”
“遵照兄长的意思:今日只是家宴,外客一律不请。”
“哦,这样也好。不过,”
李母沉吟了一下,转脸对女儿说:“待会儿去看一看你大嫂,问她还能不能一起过来。——唉,你大哥昨晚来的太匆忙了,因怕天晚,惊扰到她休息 ,老身就没让去搅扰她。”
一旁的玉蓉急忙答应着:“是,母亲,我一会儿就过去。”
然后转过脸对李蓟笑道:“小弟看出来没,母亲偏心着呢!——你跟大哥哪怕一日不在眼前,她都要跟我唠叨个没完。可二哥跟你姐夫他们呢?一个个却像前娘后母似的,就算十年不回家都不会问的。”
李蓟腼腆的一笑:“二哥这次立功封爵了呢,只是还不能够回来。”
李母轻轻一叹,说:“多少算是有了点出息吧。只是不知道,他那个火暴脾气有没有收敛点呢?在外边领兵,可比不得家里了。”
李蓟忙陪笑着宽慰:“母亲勿忧:二哥已是镇守一方的将军了,凡事自然更加小心。”
话音刚落,秋茗匆匆忙忙进来:“禀太夫人、公子、小姐:大侯爷车马已过了东市牌坊,即将来到府门!”
李蓟急一躬身:“母亲,孩儿该迎接兄长去了。”
李母一摆手:“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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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光天化日,
真正的“紫气”东来;
明媚的秋阳下,
几名清一色紫袍罩身的深盔武士,簇拥着卫候穿越东市、来到侯府门前下马。
等候在这里的李蓟、裴绍急忙上前一步行礼:“兄长!”
卫侯扶起弟弟跟妹婿,轻笑着问道:“母亲安在?”
李蓟答道:“母亲已经移驾后堂大厅了,姐姐也已去请大嫂。”
“哦,”
卫侯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回首吩咐跟来的武士:“你们且到书房下等候,不准随处乱行!”
“尊令!”
几个人随即一声呼和,簇拥着卫侯进府。
然后在秋茗接引下,三兄弟说说笑笑、径直越过银安殿,沿花间甬道走上后厅回廊。
李淮随即解下佩剑,交给随行的双喜:“拿去书房。”
“是,侯爷。”
双喜会意,急忙捧着剑退下。
李淮随即整了整衣冠,紧走几步进入厅堂,远远就撩衣跪下:“不孝儿李淮,跪请母亲金安!”
李母瞬间泪盈双目:“瞧这一路征尘的,蓉儿、月郎,快、快扶你哥哥起来。”
“是。”
玉蓉急忙走下厅堂,与弟弟一边一个扶住了兄长:“哥哥请起。”
李淮急忙起身,拭了拭眼眸说:“谢母亲。”
然后走到堂上,一眼看见了冷眼冷面的妻子独孤云桃,不由自主的微一俯身,低声问道:“你……还好吗?”
云桃满含幽怨的瞟了他一眼:“承问了,吃得饱也还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