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燕军突如其来地开城一击,魏军的阵脚立时大乱,猝不及防地慌忙后撤。
薛世卿跃马来到天子前面,对苏延超历声喊道:“是拓跋扈的铁甲军!——请都督保护陛下撤退,我来迎敌!”
说着不等回言,已率藤甲兵摆开了阵势,拼死抵挡住燕军射来的乱箭,并挽弓向为首的敌将回射过去——
“啊——”
敌将应声落马!
这立时引发了燕军的骚乱,攻势受到迟滞。
萧闵见状,一把拔出肩甲中的毒箭弃之于地,怒声喊道:“弓箭难以射穿重甲,速调投枪手、待其临近时投而击之!”
苏彦超急将令旗一摆!
投枪手闻令而动,迅速换下弓箭手、隐伏于藤牌之后。
眼看着北燕铁甲军重新启动,耀武扬威地射着箭慢慢逼近,苏彦超蓦地转换了令旗——
刹那间,
蛰伏已久的投枪手一跃而起、将标枪雨点般向前投去!
这次轮到燕军猝不及防了。前锋瞬间被射倒了一片,阻住后队去路。
看到这一幕,萧闵的胸中之气才得以稍减,竟忘记了疼痛、要亲率大军冲锋!
可就在这时!——一阵烧灼般的感觉、突然从伤口掠过,迅速传遍全身,长矛失手落到了地上……
“陛下!”
一旁的苏彦超、高怀佑同时察觉了异样,双双跃下马背。
萧闵一抹唇角的血迹,极力压抑着剧痛说:“没事……不要管我,——快、乘势击破敌军铁甲……攻入城去!”
苏彦超只得重新上马,准备指挥马军冲锋。高怀佑却捡起了地上的断箭,矢口说道:“陛下,这箭有毒!”
萧闵一俯首,果然看见血迹已呈暗黑色,不由一皱眉:“噤声,不得……扰乱军心!”
“是,”
高怀佑心急如焚,“但是……此事万万耽误不得啊,请允许臣下,急召太医前来用药!”
萧闵低声呵斥道:“糊涂!且等杀入燕城后……再、再说!”
怀佑无奈,只得先召集太医、随侍在左右以防不测。
而这时的战场上,燕军已落入了下风。——数百铁甲军,被薛世卿的藤甲兵冲击的七零八落,无法形成阵势,立刻从起初的“下山猛虎”、变成了自顾不暇的“弱鸡”,匆忙回马逃避!
拓跋扈气的暴跳如雷。
一边派出长枪手接应,一面掣出巨斧、亲率轻骑前出,奔着魏皇发起了反冲锋!
所谓的轻骑,全部清一色的短衣裸马、长弩弯刀,箭一般跨越己方遗骸、直入敌群,对魏军近的刀砍,远的弩射,不一会儿就杀出一条血路,直奔魏皇旗下!
按照常规打法,马军自然是要对马军的。可这会儿苏彦超的马军、还排列在阵后焦急待命呢,急切间根本用不上,只得先让弓箭手抵挡一阵!
萧闵这会儿稍好点了,一见这个样子那还顾得上箭痛呢,猛然拽出佩剑,厉声大喊:“速变鹤阵接敌!”
苏延超大悟,急忙抽出杏黄旗一摆!——刹那间,魏军的弓箭手、藤牌手、短刀手、和长枪手,立刻像潮水一样随令旗游动起来,形成两道“鹤翼”、向两边延伸开去。
中间则闪出一条通道,任燕军纵马而入,眼看着进的差不多了、忽然再一举令旗——
藤牌手迅速前出,掩护长枪手、弓箭手对燕军展开了纵向的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