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李蓟,已是微醉了,早就把对自己的“告诫”扔到一边。
面对女郎的“挑衅”,豪爽的一举酒碗说:“如果非要有个理由的话,那就为这有情人终成眷属、再干了这碗吧!”
然后一饮而尽!
纳兰暗叹。
不慌不忙的把酒喝完,用戏谑的眼神望着他说:“几天不见,公子的酒量见长了哦!”
李蓟脸一红,歪斜着一边倒酒、一边轻笑道:“你难道看不出,本公子、这是在舍命陪君子嘛!”
女郎莞尔一笑:“但这又何必。”
“当日蒙楼主在闺阁中相请,今日自当还你一席的。”
公子认真说道。
纳兰挑衅地将眸子一闪:“你没醉啊!”
李蓟放下酒坛:“有豪客在座,主人怎敢先醉呢!”
纳兰闻言,就像重新认识的一样,认认真真地凝望着他说:“聊了这么久,尊驾就不想问一下……那个‘纳兰’怎么样了嘛?”
“你是说月娘吗,”
李蓟轻抿了下嘴唇,似乎心不在焉的说道:“她……都在阿姐心里装着呢,你既不说,在下又何须问,自然一切平安吧!”
纳兰一怔,随之脸上一红,端起酒说:“能再干一杯嘛?为了……”
“为了大家、你知我知的这份儿心意,来、干!”
李蓟说着,又干了。
纳兰深深一叹。
但没有喝这个酒,而是轻轻把它放回桌上,一瞬不瞬地望着对方。
“你……怎么不、喝?”
李蓟微有些口齿不清的问道。
女郎没有回答。许久才答非所问道:“你,还是你嘛?”
李蓟微微一愣神儿:“我不是我……那会是谁?!”
“曾听人说,……你以前经常梦游?”
“……”
“而且,当你梦游的时候,完全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
“现在还这样嘛?”
“……你是不是在怀疑,月郎已经开始梦游了?”
“难道没有吗?”
“不知道……”
李蓟颓然的跌坐在椅子里。
——说实话,他现在有点乱。
真的是,就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个自己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总带着那个圈儿的。”
纳兰继续问道。
李蓟蓦地一阵清醒,忽然反问她说:“不要总问是不是我呵,你觉得你、你也还是你嘛?”
这回轮到纳兰一怔了,乜斜着微醉的美眸质问说:“我?……我怎么就不是我啦!”
“第一、你、你在我这里是安全了,可是你的幺妹呢、自始至终……你就关心过她嘛?”
“……”
“二,还有……二:你、说过的,本公子这个易容术、天下唯一,可是……可是……”
公子话说到这里、忽然想吐,猛地俯下身去!
纳兰一惊,赶忙起身去扶,却被李蓟一下子将手攥住了,呵呵大笑说:“我说的、没错吧!……你果然不是三娘,从找不到那个面具、我……我就猜到了!而且、三……三娘她、她心里只有江湖,是从不会体贴人的……唔!”
说着又要吐!
纳兰则趁机抽回手来,冷笑着说:“你怎知三娘的心里只有江湖?你怎知当我发现那只面具时……心里不比你还有猜疑!”
“你,你也有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