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官军散去,秋茗这时赶着牛车过来,低低问道:“公子,咱们回吗?”
李蓟这才记起,三娘的事还没个着落呢。
更后悔刚才,竟忘记了询问下宋安。
只可不言不语的 上了马,径直向府中走去。
这时候已临近了中午。
毒毒的日头令人流变得稀少。
尤其今天,当皂隶们排门挨户的砸门声、叱喝声传遍大街小巷,简直令人心烦到了极点,谁还有心思闲逛呢!
李蓟暗不由一叹。
只是声音虽低,也引起了秋茗的共鸣,禁不住也叹了一声。
这小子外表憨憨的,其实暗藏着七十二个心眼呢:他既知三娘与花帅的关系,也能对她和公子的“情谊”猜个八九不离十,所以也好希望三娘安然无事啊!
可就在这会儿,冷不丁察觉有个人影、在车旁一闪而过,车板儿也随即轻轻一晃。
秋茗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睛 ,连忙下意识的扭回头、从前窗向车厢里望去——
但里面这时却静悄悄、空洞洞的,唯有一缕暗香,却若有若无的飘散了出来……
这小子心里一动 ,。
猴精的深吸了一口后,急忙一甩牛鞭,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可他的这一异动,却被无意中一回头的公子注意到了!
以他如今之脑路,立刻也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忙一勒马、特意转到了车帘后面,与秋茗一前一后向府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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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府后衙内。
府尹上官云鹤,此刻一反常态、阴沉着脸叱问王忠:“少爷呢,怎么还不见回来!”
王忠忙小心翼翼答道:“已派人去找了,估计很快就来到。”
“哼!”
上官昀发出浓重的恼怒声。
“老爷,”
夫人甄氏急忙劝解道:“这事不怪英儿的,都是贼人太狡猾,也怪西凉那边看守不力,才纵使他跑了出来呀。”
“真真妇人之见!”
这是府尹第一次对妻子说重话:“西凉都督府的公文,紧接着就到了:他们对淫贼王琳的缩骨功、和飞檐走壁之能,根本不知情!
看来清风和明月这俩奴才,是根本没把我注明淫贼手段的亲笔信,交给都督张温啊!
这才令他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轻易就脱开了重镣,连夜逃脱了牢笼。”
夫人娥眉一挑:“这么说,张将军那边也有责任的了。”
“哎呀夫人!”
上官昀气急:“你就不要再为那逆子开脱了!——现在的问题是:之前既没有听从赵正、将贼人重判,又掩人耳目,让俩小厮冒充了公差啊。
所以一旦有人深究起来,你儿子公器私用事小,怕是我这个官也做不成了!”
甄氏于是不敢再言语。
这时王忠忽然喊了声:“少爷!——您、您可回来了!”
上官夫妇不约而同的一回首。
正看见儿子上官金英被推着走了进来,身后居然还有刚说到的清风和明月!
小郎进了厅堂,先向上秉手:“爹爹,母亲。”
上官昀气哼哼的一甩袍袖、坐回堂上。
夫人忙吩咐清风:“快,把你们少爷推我这儿来。”
“是!”
俩书童忙战战兢兢的推着公子来到母亲身旁。
“清风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