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见和尚纵身离船,一伸手抓住扭身想逃的黑影、丢进了舟底;将白影则像青烟一样置于浪尖,猛然一推说:“去吧!”
大海中突然涌起遮天蔽日的巨浪,载着白影呼的向子鸢拍来!
然后双双合体,被海水冲入了曲折幽深的溶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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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子鸢轻轻一声呻吟。
娇躯随即一震,蓦地睁开了眼睛!
“夫人,您醒了?”
婉儿通红着眼睛说道。
一边掏出香帕,为她擦拭额头的汗水!
子鸢虚弱的一抚额头:“婉儿……”
“是,夫人,您认出属下了?”
林婉儿急忙答应道。
“哪来的木鱼声哦……”
慕容孱弱的询问道。
婉儿认真听了听,回答说:“没有啊,夫人,……哎呀,您怎么浑身冰冷呢,是不是受寒了?”
子鸢没有回答,疲惫的斜靠在床榻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这时,一阵清脆诡异的木鱼声、越来越近,震的她头有些发沉。与此同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人生即苦,苦不知足。欲求心净,难得糊涂。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随着佛号的逐渐消失,木鱼声也渐渐远去。
慕容一惊而起!
这时的她,双眸似水,闪烁着矜持、自信与智慧的光芒,与之前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林婉儿惊讶的望着夫人。
她自然不会知道,夫人在这一瞬间经历了什么。
更不敢想象,如今的她已是“双系统”加持了:既恢复了全部慕容子鸢的记忆,又拥有了武皇铁血般的手腕、和钢铁般的意志!
而其实,
女皇的意识、早在明月庵时就已被“杀毒”优选了。方才那梦,不过是这两个“潜意识”、同时复苏后的“优化组合”而已。
“婉儿……”
慕容子鸢,用柔和、而亲切的眸光望着她说。
“是,夫人!”
林婉儿急忙又答应着。
“你怎么会来的这里,将军呢?……可知他现在如何?”
听到这些再正常不过的话,林婉儿激动的几乎想哭:“夫人放心,……属下刚得到李营之中内线的密报:将军已安然出营了。”
子鸢点点头。
在欣慰之余,自然也不免有些怅惘。
她微阖双眸,养了下精神。
略作休息之后,忽然叹息了一声:“将军走了,我们便成为了人质。婉儿,你怕嘛?”
婉儿安慰说:“将军与夫人情深似海,一定会设法接夫人回城的!”
子鸢苦苦一笑:“但愿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
眼前闪现的,却是萧闵在帐前冰冷、而充满杀机的眼神,感觉一阵扎心!
沉默了一下后,婉儿小心的问道:“夫人怎么来的李营呢,这个您还记得吗?”
子鸢轻轻一蹙娥眉,沉思着说道:“我只记得,……先是被燕国人射中了后心,然后仿佛一觉醒来、就已在尼姑庵了。
再后来……,
好像就遇见了独孤云桃,且被她花言巧语,说要带我去见将军。可谁承想,这居然是他们对付将军的一个圈套,真是好卑鄙哦!”
婉儿安慰的一笑,说:“自古为争天下,父子尚且不能相容,何况他李某人与咱们将军,都是一等一的当世豪杰呢!就像当初的汉高祖跟楚霸王,为了霸业谁还在乎什么手段呢?”
子鸢这时 ,原已恢复了一点精神。
听她这么一说,不由自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只不过十七八岁的“心腹”,美眸中露出一点难以捉摸的笑意:“自古英雄爱美人,岂知美人更重英雄呢!”
婉儿惶恐的一插手:“属下只是一个奴婢,不过就事论事而已!”
子鸢亲切的拉住她说:“我深爱你的忠心耿耿,也很欣赏你的眼界。自今日起,不许再说自己是奴婢了,而是我私下里最贴心的妹子!”
婉儿激动的说道:“夫人待属下恩深似海,婉儿永世难忘!”
子鸢欣然一笑,打量着她说:“我的婉儿才貌双全,论武艺更不输男儿。你放心,姐姐将来一定会如你所愿的!”
林婉儿万没想到,往日矜持而内敛的夫人、会说出这样羞人、且不可思议的话语,急忙青涩的一转身!
子鸢笑着又拉她回来:“害羞了?……女大当嫁,此事天经地义,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过来的呢。只不过,这要等咱们出去以后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