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神秘的话语,令原本还没拿对方当根菜的上官云鹤、本能的一按腰下,试图去取佩剑:“你究竟是什么人!”
“没带剑是吧?”
对方类似嘲弄的大咧咧一笑:“我知道你是个真正的斯文人,所以故意开个玩笑的呢。瞧你,沉不住气了不是?”
上官昀冷静的观察了一下他,这才感觉的确是失态了。忙掩饰的一掸袖口,将身子向后一靠。
见“爹爹”被耍,本没什么感情的上官金英却有些暗怒。
但表面上,他还是尽力表现的平和,似不关己依旧一动不动,更做任何表示。
“唉,也不瞒你说,”
赫连穹这时一撸袖管,给云鹤添满酒说:“现在除了赫某,满大街都是暗探呢,哪还用得着真正的密卫呢?”
上官昀端起酒喝了一口,算是给自己压惊了。
“唉,”
对方又叹:“也难得老兄,对兄弟还这样信任了:话已说到这份儿上,也不怀疑我会给你下毒么?”
“我为什么要怀疑,”
看废柴儿子都如此“淡定”的上官昀,立刻也变得冷静起来:“一个连招牌都要写成汉姓的胡族掌柜,会真的为萧家卖命嘛?”
“服气了!”
对方也忽然一拱手,大笑着的说道:“真不愧是号称第二智囊的参军大人啊!”
而这一次,上官昀对于对方的“雷霆之语”、也已经见怪不怪了,只冷冷一笑。
而其实呢,他也只能如此了。
因为当对方一再挑破自己身份的时候,自己却压根就不知对方底细呀!
看就在这时,一直都不言不动的上官金英,却忽然帅气的一按扶手,静静的反问赫连道:“敢问员外:莫非也是大燕国国相、赫连昌黎一族么?”
这倒令上官昀大吃一惊!
他先奇异的望望儿子,随后警觉的看向赫连。
赫连则用欣赏的眼神,凝望着金英说:“这个,小公子就无须问了吧。就比如我,什么时候问过尊父子是不是复姓上官呢?”
上官金英一蹙秀眉 ,暗道:好一个外示粗野、内藏狡黠的大燕奸细哦,居然对萧李两家都监视的如数家珍了!
于是冷冷一笑说:“既如此,尊驾召家父来,又是何意呢,——敲诈,胁迫,还是合作?”
赫连点下头说:“小公子放心,对着明人、在下是从不说暗话的!你不妨细想一下:我的每一句话,有胁迫过你们的意思嘛?”
面对儿子未卜先知般的一番对答,上官昀忽然对他刮目相看!
急忙也随着他的思路,略一颔首说:“只是尊驾既有心请我们饮宴,必是有所盘算的,何妨就把真实的想法,痛痛快快说出来呢?”
对方又轻“唉”了一声,这才降低声音说:“上官兄无需多想,在下只不过是要,请你们发份横财而已。”
上官昀再次望了儿子一眼,然后静静地听他说下去:“本来,我只是在遵照萧军城防营的命令、暗中盘查每一个外来客的;但当我知道是你们时,就改变主意了。”
这番话,几乎就是在自揭身份了,上官昀当然听得出来,但更想知道他的下文:“这却为何?”
“因为……”
赫连略一沉吟:“因为我想跟你做笔买卖。”
上官昀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破天荒用欣赏的眼神、先望了望儿子。
金英则不易察觉的,轻轻一转手里的扇子。
上官昀会意,冲赫连微一凝深眸说:“话说到这里,你我就无需见外了,阁下有什么事、直说就是!”
“好吧!”
对方终于撂下了面子,开门见山道:“那么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想请你们买下我的酒楼,还有城西老石桥边的一处园子。”
云鹤欣喜而警觉的,再望了眼儿子。
金英这次不再沉默了。
他微一起身,逼视着赫连的眼睛说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一定会买!”
赫连则早有准备:“我没说一定啊。但如果想要在此扎根的话,这或许就是一个机会呢!”
金英冷笑:“那么可否告诉我们:你为何非要将这祖产卖出去呢,来瞧你这买卖不是蛮兴隆的嘛?”
“这……”
“是不是因为:以你的胡族身份,以及那个不可见光的底子,实在在此待不下去了呢!”
“你怎么就知道……”
“你还要本公子,把什么都给你抖搂出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