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骞忙起身一拱手:“将军息怒!此事毕竟牵涉到李淮将军,不可不察啊。——不知李雷信上怎么说?”
苏天隆急命人把李雷的信递给他。
薛骞假意再三斟酌后,淡淡一笑说:“素闻李雷兴如烈火,且狂傲自大。可从这封信来看,却是颇为谦卑啊,这倒有点意思了!”
守城官在下面插手说道:“先生说的极是!——像这样礼下于人,必有所图的啊将军!”
苏天隆立刻昂然而起:“备马点军,本帅倒要看看这个小畜生,究竟有什么本领来取我的洛城!”
薛骞急忙拦阻:“将军且慢!”
苏天隆按剑说道:“先生有何见教。”
薛骞说:“李雷之与将军,毕竟只是后生晚辈呀,只需微末之将、提一旅之师扼守关塞足矣。这样在李将军面上,也好看点的。”
苏天隆猛省。
立刻吩咐人照计行事。
然后叹了口气说:“本帅只想安居乡里,而无意争王,他李淮凭什么就跟我过不去呢!”
薛骞略一秉手:“请恕在下直言:从来乱世争雄,非友即仇。远到先秦诸王,近到汉末三国,哪一个是独善其身的呢?”
苏天隆心有所动,思忖了下说:“承蒙萧兄厚意,劳先生送来牛礼。十日之后,本帅会亲去西京,与萧兄贺节!”
薛骞大喜。
晓得他是害怕被李氏兄弟吞并,已有联盟之意了!
两人于是重整杯盘,尽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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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兵行诡道,出其不意、洛城就唾手而得的。
可李雷万没想到,苏天隆已在各个城关、隘口设下了重防,派去的信使也一个不见回来。
李雷于是怀疑,他们已被苏天隆杀死了,勃然大怒,立刻就要发起强攻!
恰在这时,
有军卒来报:“将军,军师大人到!”
“李应?”
李雷、上官昀都一愣,传令请他进见。
不一会儿,李应怀抱大令进帐。
李雷将狮眉一皱,劈头问道:“你怎么又来了,……派来接应的大军呢?”
李应平静的一笑:“没什么接应啊,就下官一人而已。”
李雷大怒:“你们天机营是干什么吃的!——本将军的鸽书,难道没有收到吗?”
李应正色说道:“收到了。但将军并不想与苏天隆结仇,所以没有派兵,还特地让在下、五百里加急来晓谕下小将军!”
说着,将大令一举。
李雷冷傲的连看也没看。
上官昀更是一语不发。
李应只好又将大令收起,轻叹一声说:“在下一路行来,但见苏军防卫森严,百姓也闻小将军之名而惶栗,想必已见过仗了?”
李雷冷哼了一声。
上官昀从旁答道:“小将军一心要兵不血刃突破洛城,怎么会率先开战呢!”
李应点下头:“这就清楚了。必然是在我们之前,已有人实施了反间之计!”
李雷一瞪眼:“那又如何!待我杀入城去,让他鸡犬不留。”
李应冷笑:“小将军若想杀个痛快,区区一个苏天隆何足挂齿,背后的苏彦超、陈琪才,算得上劲敌呢!”
上官昀脱口而出:“乘虚袭取汴州?!”
李应不语。
李雷则一拍帅案,怒声喊道:“既然全都惧战,那你告诉我:这上千车粮草、五六万大军怎么办,就这样无功而返吗?”
李应漫不经心的答道:“下官不知。”
气的李雷又要瞪眼!
李应却一捋短须,说:“但可以问下将军!”
李雷想了想,也只好如此了。立刻又用飞鸽,传书给了大营。
李淮很快就回书了:不得强行通关,即刻返回汴州,凡事必与军师商议!
随后又八百里加急、派人给苏天隆送去一封亲笔:一面替弟弟打了个“圆场”,一面又请他单放上官昀,押运着粮草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