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那堆收藏品里找出口罩戴上,邵云安点燃昨天在药铺里买到的硫磺。
想要果酒保存的时间更久,口味更好,必须在果酒发酵的过程中分几次加入二氧化硫。
这里弄不到现成的二氧化硫,只能人工制作。
燃烧的硫磺产生了二氧化硫气体,邵云安导入酒桶中,根据经验及时封口。
在果酒的发酵中途和终止发酵中,还要分别加入二氧化硫,这是一个绝对细致的活儿。
添加的浓度不能过高,这个度,可用仪器来测量,也可依据经验。
邵云安的空间里有二氧化硫的液体,不过他不打算用。
在现有的条件下,他必须熟练掌握硫磺燃烧法来注入二氧化硫的方法。
空间有很好的净化效果,待六个酒桶全部注入完毕,封好口,邵云安浇了一瓢水在燃烧的硫磺上。
刺鼻的气味即便是戴着口罩也难忍,邵云安喝了两大杯灵泉水,又洗了脸才舒服过来。
20天后进行第一次沉淀、换桶加二氧化硫注入。
再28到42天进行第二次沉淀、换桶并终止发酵,这样酿造出来的果酒才好喝。
也就是说至少要48天才能品尝这一批次的羊奶子酒。若要酒的味道更好,时间还要再久一些。
回到地窖,取出六个酒桶,邵云安看看没什么了,离开地窖。
王石井已经做好了晚饭,还是汤面配窝窝,他拿手且以前经常做的也就是这个。
邵云安也不挑剔,他饿了。
明天就该去县衙“领罚”了,邵云安一边吃饭一边跟王石井商量给县令带点什么。
果酱肯定得带,他们这次上山采的山货带去一些。酒、菊花茶、茶叶都还拿不出来,也没太多好东西。
吃完了饭,王青和妮子负责洗碗,邵云安和王石井进了地窖。
邵云安这才跟王石井商量说:“我们把果酱的方子给里正家,怎么样?”
王石井愣了。
邵云安说了他的想法。
王文和那边,他们是别再有幻想。
想要摆脱大屋的那些狗屁膏药,并且能与王文和这位族长抗衡,他们就需要里正彻底站在他们这一边。
里正再怎么说也是吏;王文和再是族长,他也是民。
前天从县学回来,孙族长话中的态度也是偏向了王石井这边。
邵云安很清楚,无论是里正还是孙族长,应该都是看在他手里的那块县令玉牌上。
里正曾经的不作为,都只能放在一边。
他和王石井现在要做的是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去挣脱他们身上的束缚。
而最佳的力量就是里正和他背后的赵氏一族,还可以再加上孙氏一族。
他们身上的束缚就是去以王文和这个固执的老头为首的王氏一族,特别是王老太那一家。
邵云安没有天真地认为有一个县令玉牌在手,他就能在村子里无所顾忌了。
除非有一天王石井彻底脱离王氏一族,他的名字直接从王氏族谱上划掉,他们才能真正自由。
但那需要时间,需要筹谋。
邵云安庆幸的是他们一家四口人,只有王石井一个人的名字在族谱上。
那他只要想办法把王石井一个人拽出来就行。
“牢固的关系需要货真价实的利益去维系。
我们把果酱的方子给了里正家,让他们一家挣到了钱,这关系才能稳固。”
里正今天来丈量土地时多积极,这份积极需要一份实打实的利益去维系。
王石井很自责:“这是你想的方子。”
邵云安就问了一句:“咱家如果做果酱的生意,我就问你累不累,我累不累。”
王石井想想今天这一通忙活,不吭声了。
“咱家的生意我说了算,你把明天带去城里送人的收拾好,我去里正家跑一趟。”
不跟王石井浪费口舌,邵云安提了一罐桃酱和一罐羊奶子果酱出了地窖。
在地窖口,他又回头说:“你收拾完,给王四婶他们每家送一瓶羊奶子果酱。人家给了我们那么多菜,得回礼。”
“……好。”
邵云安走了,王石井目送媳妇儿的身影消失在地窖口,乖乖干活。
邵云安上门的时候,里正家正在准备农忙的工具和种子。再过七八天就要开始农忙了。
赵元德和赵元庆两兄弟没分家。都说父母在,不分家。王老太那样的算奇葩。
不过邵云安很感谢王老太把王石井赶出了家门。
赵元庆去年刚成的亲,老婆李彩娟是李家村嫁过来的。
李彩娟算得上是贤慧,赵河又是个男人,两个儿媳也不会争什么。所以里正家的家庭氛围算是比较和睦的。
赵元庆还没孩子,里正家孙辈只有赵丛博一个,这也是里正的婆娘刘氏担忧的地方。
赵丛博已经10岁了,赵河是没可能再有了。现在赵家把开枝散叶的希望都放在了二儿媳的肚皮上。
可二儿媳妇成亲快一年了还没消息,里正两口子为此没少失眠。
里正家一大家子人除了赵丛博外都在。赵丛博吃完饭,就约了村里的小伙伴出去玩了。
他每天有半天都在私塾,回来还要念书、写字,着实辛苦。晚饭后到睡觉的这段时间是他一天难得玩耍的时间。
邵云安一来,里正家的人都很亲切。
看到他手里提着两个罐子,里正首先说:“别每次来都拿东西,有银子也不是这么花的。”
刘氏也说:“你和石井每回来每回拿东西,我跟你叔都不好意思了。他是里正,帮你们一把不是应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