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枝松微微蹙眉,说:“这雇工之事都是我娘做主。再者,这一天12文的工钱也不算少。
县上那么多流民,他们不愿意做,自然有人愿意做。”
那女人当即就喊:“一天12文的工钱还要给你全家洗衣裳!还要给你家大闺女洗脏裤子!谁也不会愿意干!”
王春秀早就没脸地躲回屋去了,王枝松的眼里闪过厌恶,也不知他是厌恶什么。
他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说:“你不愿,不洗就是,家姐还能逼你不成?”
那女人顶回去:“我不洗,你姐就说不给工钱!听说你是读书人,怎么恁的不讲理!”
王枝松现在最听不得有人拿他读书人的身份“侮辱”他,冷道:
“是你自己上工前没问清楚,倒怪起我家姐来了。
你洗了衣裳,地里的活自然也就干的少。都是活,还要挑三拣四。不愿意,大可不来便是。”
“你!”
那女人说不过王枝松,气哭了。
王书平面无表情地看着王枝松,说:“枝松,我爹拿了三两银子给朱老婶雇人。
他们5个人,每人一天12文,五个人是60文。三两银子可以雇他们做50天工。
这还不算王叔这个劳力,你家又有牛。
我就问,村里有牛的人家,谁家的地多到可以六个人做50天的?就算没有牛,50天也够多了。”
王书平这话一出,王枝松的脸色就变了,王老太也心虚了。
村民们都是一惊,有人喊出:“这莫不是要贪族长的银子吧?!”
“朱老婶,你这算盘也太会打了吧!族长给三两银子是帮你家雇人的,你这还想自己挣一份啊!
你这是把你一家子人的工钱都算在内了?你这一家子的身价还真够高的!”
王枝松瞬间下不来台。
王书平就在跟前,本就做的不地道的王老太哪敢跟他撒泼,支支吾吾:
“他们,12文一天,就肯干,我还要主动加钱不成?”
“是你说一天只能给12文!多一文都不给!我们自己还要花钱买口粮!”
那5人立刻叫嚷起来,“要不是快过冬了,谁愿意接!”
王老太立马有话了:“那你们接了就是愿意!”
“你这老太婆太不讲理了!”
王书平出声问那五个人:“你们被雇了几天?”
“15天!”
“哗——!”
马上有人议论:“15天也就900文,朱婆子可以昧下二两多的银子呐!”
王老太的脸面怎么也挂不住了,王枝松都挂不住了。
那女人哭:“都说读书人讲理,你这读书人家怎就如此的黑心!”
王书平直接朝王老太伸手:“朱婶,900文钱不多,婶子该不缺才是。
家父病了,要看病抓药,婶子既然能承担雇人的费用,那就把那三两银子还给我吧。”
“啥?!”王老太惊愣,还银子?!
王枝松开口:“娘,把银子还给族长。”
一声书平哥都不肯叫。
王老太一听急了:“这给的银子还能要回去?!娘省下来还不是要给你用?!”
哗——!!
周遭轰然炸开,这王老太婆真是要昧下族长的银子啊!
王书平的声音冷了几分:“朱婶,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你去我爹跟前哭,说家里没人下地干活。我爹心好,拿三两银子帮衬你,你却是要留下自用。
婶子,枝松是读书人,咱们谁也不要闹得不好看。婶子你肯定不少这900文,把三两银子还给我吧。”
村民们都纷纷出声,直言王老太不地道。
也有人说王枝松这读书人怎么能昧族长的银子,这跟骗钱有什么区别。
王枝松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了,王老太要撒泼,被王枝松呵住。王枝松逼着她把三两银子还给了王书平。
这还不算完,这边王老太极不情愿地把银子还给了王书平。
那边,雇来的5个人开始讨要这几天的工钱,他们不干了!
王老太怎么肯给,这农活还没忙完呢!
但村民们在一旁冷嘲热讽的,王枝松的面上下不来,又逼着她把5个人的工钱给结算了。
这工钱一结算完,王书平转身就雇了这5人帮他们家农忙。
王文和被气坏了,王书平不让父亲再下地干活。
他又是家中独子,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娘和媳妇也做不了多少。
反正这三两银子原本也是给王老太家雇人用的,王书平索性就奢侈一回,让爹娘都能轻松些。
王书平给的没王石井那么高,每人每天30文,但包吃住。
这5人也是15天内必须把地里的活全部做完,先付300文订金。5人没想到还能有活干,忙不迭地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