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韩玉兰一再地问:“你爹在家吗?”
“在,在的。”
“这十有八九是你爹的事,是你爹的原因。”
“我爹也没干什么呀,整天就是吃饭、干活,话也不多说。”
韩玉兰站住了,“就是他这不说话。”
一个爱说话,一个闷驴子,两个拴不到一个糟上,咋不尥蹶子踢槽。
又不是青梅竹马,谁也不服气谁。更不会屈尊降贵地讨好对方,哄着对方,明白事理地把婚姻经营好。
一到林湾寨就看到二哥肩上扛着锄头,手里拿着篮子往地里去。
“二哥?”
“小妹来了。”
“啊,我有点事,别去地里了,回来吧。”
小妹的话那就是圣旨,二哥脸上也有了喜色,连忙回转身随她们往家里去。
隔壁的大哥大嫂听到小妹的声音,知道小妹来了,也拿着果子过来了。
进到屋里,韩玉兰就叫二嫂,“我听说二嫂不舒服了,我来看看。”随手把点心放在了桌子上。
“还有大哥大嫂的,给,大嫂。”
大嫂有点惊喜,“我们也有啊,阿,好。”
侄媳妇满脸疑惑,走时没见小姑带点心啊。
这时二嫂在里屋不得不起来,“小妹来了?我也没啥事,就是心里很不得劲儿。”
“我听说了。这心里不得劲儿是一种心理病,而且还是不好治的病。”
二哥鄙夷地接话说:“啥病,吃饱不饥了,闲的慌,人闲生是非。”
“这就不对了,二哥,不饥了,有钱了,不是好事吗?”
大嫂马上也揽过话茬,“就是因为有钱了,你二哥想喝点小酒向你二嫂要钱,她不给,你二哥就讥讽她、还骂她!”
“你二嫂也是个抠嗦的、会过日子的人,一个钱掰成两瓣花,咱家里不都得这样,细水长流嘛。”
作为大嫂,每人一耙子,不偏不向。
”我听三侄媳说了,我估摸着我二嫂这是得了抑郁症,是心理上的,轻度的,明天二哥你到镇上‘至善堂’找赵大夫,抓两副药吃吃,看能不能过来劲。”
又对着二哥,“二哥,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当然也得我二嫂自己能想通。”
“我?”二哥不解。
“嗯。”韩玉兰开始怼二哥,目的是让二嫂好受点,病也好快点。
“夫妻之间不知道经营,不知道哄着你的人,二嫂嫁到咱家就是你的亲人,可以说比咱爹娘还要看的亲。爹娘现在走了,不管你了,可你的媳妇永远守着你,给你做饭缝衣,给你地里家里干活,给你生儿育女,还给你暖被窝。”
大嫂笑起来,韩玉兰也笑笑说:“我说的不对?”
“对,对!”
“你看我二哥,我大哥是不是也这样?我二哥的脸常常拉的跟驴脸样儿,苦大愁深的。每天都是一张苦瓜脸,你又不是老地主,大老板,要管下边的人,装着一副威严的样子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