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黑哥已经回到面包车旁,对着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说着什么,车里的那人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将车开走了。
卫远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摩托车,发动引擎驶离现场。
夜风拍打在脸上,带不走他心中的焦虑。
黑哥也许真的会向司砚修报告今晚的事,他必须提前想好说辞。
回到公寓,刚关上门就冲进浴室,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男人眼神锐利,哪有半点醉意。
他看了眼手表。
凌晨1:23。
突然,他走到厨房,拿出半瓶威士忌倒进马桶,只留一点在杯子里做样子。
然后他把酒瓶和杯子摆在茶几上,自己则换了身居家服,打开电视调到体育频道,音量调大。
一切准备就绪后,卫远瘫在沙发上,手里握着手机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他知道司砚修的性格——多疑、谨慎、不容许任何不确定因素。
如果黑哥真的向他汇报了今晚这事,那一定会引起他的警觉。
果然,半小时后,手机屏幕亮起。
来电显示:“司总”
卫远数到第三声才接起,故意让声音显得含糊:“喂...司总...”
“卫远。”司砚修的声音看似温柔,实则冷得像冰,“解释一下,你今晚为什么出现在那里。”
卫远尽量让语气保持着醉酒后的迟钝:“哪里?哦,你是说酒吧吗?”
他故意打了个哈欠,“司总...我就是喝多了...出来找个地方撒尿...”
“酒吧里没有厕所?你撒个尿,跑那么远?”
司砚修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信任。
卫远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我...我本来想打车回家...结果司机...那混蛋接了个大单子...放我鸽子,我,我跟他吵起来...”他停顿一下,装作努力回忆的样子,“然后我就...随便走...不知道咋就到那儿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卫远能想象司砚修此刻的表情——那双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实性。
“你喝了多少?”司砚修突然问。
“两,两瓶?”故意大着舌头,“我跟张数一起喝的...他都被我喝趴下了...”
又是一阵沉默。
“司总...您是不是...生我气了?”他突然换上一副委屈的腔调,“我是不是打扰黑哥办事情了?我...我错了...”
“够了。”
司砚修打断他,“明天中午来我办公室。现在,去睡觉。”
电话挂断了。
卫远长舒一口气,放下手机。
第一关算是过了,但明天的会面才是真正的考验。
司砚修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看来黑哥今晚的交易很重要。
可是黑哥为什么会派人跟踪时欢?
他的背后是司家,那他口中的夫人真的是应宛如?
司家跟应宛如难道也有牵扯?
卫远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他揉了揉太阳穴,感到一阵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