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没有回应,只是上前一步,粗粝的手掌已经抓住她的包带。
时欢本能地收紧手指,包被扯得变形,但没被夺走。
“上来。”
一道声音从高处飘下来,所有保镖立刻退后。
时欢抬头,三楼的弧形露台上,司南城正倚着罗马柱俯视她。
白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手腕上狰狞的疤痕。
即使隔着三层楼的距离,时欢也能感受到那双眼睛里透出的冷光。
他像匹狼,一匹早就嗅到血腥味却故意玩弄猎物的狼。
保镖们让开一条路。
时欢深吸一口气,向屋内走去。
她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楼梯间的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住,只有几缕阳光从缝隙中刺入,在深色地毯上划出金色的裂痕。
时欢数着脚下的步子,当数到第一百二十七下时,她到达了三楼。
露台的推拉门大开着,风卷着纱帘上下翻飞。
司南城背对着她站在栏杆边,手里晃着一杯琥珀色的液体。
“关门。”他说。
时欢反手带上门,咔哒一声,世界突然安静下来。
司南城转过身,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却让他的面容陷在阴影里。
“东西带来了?”他啜饮一口酒,喉结滑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时欢没有回答。
她的目光落在司南城身旁的茶几上,那里放着一个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和她看不懂的仪器。
电脑的屏幕正对着她的方向。
虽然看不清内容,但她知道那是什么。
一定是他!
叶秋白的那些不堪的相片一定是他寄过来的!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准备用它威胁我多久?”
司南城突然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齿:“聪明的女孩。”
他放下酒杯,向前走了一步,“可惜聪明人通常死得早...比如你母亲。”
这句话像刀一样捅进时欢的胸口。
她猛地从包里掏出药剂配方和记事本,高举在空中:“你再敢提她一个字,我就把它撕了!”
司南城的表情丝毫未变,甚至悠闲地又倒了杯酒:“撕啊。”
他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然后你就可以去陪她了。”
他笑的邪魅:“看看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人枪里的子弹快。”
时欢的手臂僵在半空。
风吹起她的发丝,露出苍白如纸的脸颊。
本子在她指间颤动,里面存着的不仅是司家见不得光的把柄。
也是她活命的唯一筹码。
司南城突然大步走来,时欢还来不及反应,他冰冷的手指已经捏住她的下巴。
“你知道吗?”他的呼吸带着威士忌的辛辣,“你现在的这副样子,可怜的让人忍不住往死里欺负。怎么办?”
时欢的眼泪夺眶而出,但她的眼神变得异常清明。
她慢慢松开紧握本子的手,任由它坠向地面——
却在最后一秒被司南城截住。
“这才乖。”他拍拍她的脸,转身走向电脑,“现在让我们看看,你有没有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