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引来附近的两人回头看了过来,他压低了些声音,字字锋利,“司南城去年为了追查杀害他弟的凶手,把四五个人都沉了江——你猜那些人死前,有没有求饶的机会?”
卫远看着时欢瞬间惨白的脸色,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有些懊悔自己把话说得太重,可一想到司南城那些手段,又不得不狠下心。
“时欢......”他声音放软了些,伸手想碰她的肩,又在半空停住,“我只是不想看你冒险。”
时欢的指尖微微发抖,她慢慢抬起脸,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可他已经盯上我了,我能怎么办?”
卫远沉默了片刻,突然压低声音:“离开北城。”
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尽快去国外待一阵。”
时欢摇头:“我还不能走,我走了,怎么找薛鸿远......”
“那些事比你命还重要?“卫远打断她,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你好不容易从那种日子爬出来,为什么要为过去陪葬?”
时欢怔住了。
卫远看着她,语气缓了几分:“我知道你恨他,但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
他的目光扫过不远处薛鸿远的背影,“如果想借司家的刀,最后只会割伤你自己。”
时欢双手掩面,她陷入混乱的思绪——逃走了就行了吗?
司南城就找不到她了吗?
可《浮光》还没拍,陈导的期待,楠姐的安排,还有那些等着她的合约......如果她就这样一走了之......
就在这时——
“时欢!”
一道熟悉的嗓音突然穿透嘈杂的宴会厅。
她抬头,循着声音望去——
陆沉正大步迈过来。
他穿着件墨绿色冲锋衣,拉链只拉到胸口,露出里面的黑色背心,隐约可见锁骨处还带着未擦净的汗渍。
下身是一条工装裤,裤脚随意地扎在高帮靴里。
这身风尘仆仆的打扮在珠光宝气的宴会厅里显得格格不入,却让时欢鼻尖一酸,眼眶瞬间红了。
陆沉的目光在触及到她下巴上的红痕时,原本散漫的神情骤然收敛。
他三两步冲到她的面前,眉头紧锁,眼底翻涌着心疼和怒意:“怎么弄的?”
他靠得太近,身上还带着未散的硝烟味和淡淡的尼古丁气息,混合成令人安心的味道。
时欢张了张嘴,还没说话,陆沉已经敏锐地察觉到站在一旁的卫远。
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目光如刀般扫向卫远,声音里带着危险的寒意:“你干的?”
卫远皱眉,正要开口,时欢连忙拉住陆沉的手臂:“不是!我不小心磕到的,不关他的事。”
陆沉当然看得出这种痕迹不可能是磕碰造成的——指痕的形状太过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