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时欢拖着行李箱穿过青石板路去房间。
清晨的古城还没被游客填满,只有几家早餐铺子冒着热气。
穿民族服饰的老奶奶坐在门槛上晒太阳,脚边蜷着只花猫。
她的房间在二楼,推开木窗就能看见远处的雪山。
床上摆着阿措姐晒的干花枕头,闻起来有淡淡的草药香。
简单洗漱后,时欢找了家临河的咖啡馆。
老板是个扎脏辫的姑娘,正抱着吉他哼《米店》。
见时欢盯着吧台上的东巴纸明信片,随口道:“可以写给牵挂的人,我们帮你寄。”
时欢摇摇头,只要了杯手冲咖啡。
阳光透过雕花木窗落在桌面上,她翻开随身带的书,却半天没看进去一个字。
隔壁桌的情侣在分享一块提拉米苏,女生笑着把奶油蹭到男生鼻尖上。
她突然想起去一个月前,她在霍骁的书房里偷偷往他嘴里塞了颗草莓糖。
午后晃到本地人的菜市场,阿措姐说要买菌子煲汤给她“补补元气”。
穿过卖腊排骨的摊子,有个老爷爷在现舂鸡豆凉粉。
时欢站在旁边看,老人突然铲了一勺递给她:“姑娘,尝尝!”
辣子混着花生碎的香气在舌尖炸开,她猝不及防被呛出眼泪。
“哎呦,慢点吃!”老人笑着拍她的背。
晚上阿措姐喊她上楼顶收被子,时欢才发现民宿屋顶能看到整片星空。
“我们纳西族有句话......”阿措姐指着银河,“眼泪流干净的地方,才能长出新的花。”
夜风吹散了她的话。
时欢抱紧膝盖,第一次觉得,原来想念也可以很安静。
第二天,她依旧起了个大早。
天还没亮,时欢就被手机闹铃惊醒。
阿措姐昨晚特意叮嘱:“看雪山要趁早,等太阳高了,雪就化了。”
她裹上厚外套,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结。
民宿小院里,阿措姐已经备好保温壶和干粮:“拿着,山上冷,喝口热的。”
景区大巴在盘山公路上缓慢行驶。
时欢靠窗坐着,看着窗外墨蓝色的天光逐渐转淡,山峦的轮廓像被锋利的刀削过,冷峻而沉默。
前排坐着一对情侣,女孩兴奋地指着窗外:“快看!雪山!”
时欢抬眼,玉龙雪山的主峰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皑皑白雪覆盖着陡峭的山脊,像一柄出鞘的寒刃,直指苍穹。
缆车攀升时,时欢的耳膜因气压变化微微发胀。
海拔4506米的观景台上,游客们挤在石碑前拍照。
她避开人群,独自走到栈道边缘。
冷风呼啸着掠过她的脸颊,雪粒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
远处,云海在脚下翻涌,仿佛置身天际。
她突然想起霍骁说他有轻微的高原反应。
有一次,她本来计划一起抽空去西藏,他一边查抗高反攻略一边嘴硬:“要是真缺氧了,你得给我做人工呼吸。”
而现在,她站在了比拉萨海拔还高的地方。
她想,如果没有分开的话,现在他们俩是不是正在日本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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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告诉大家,这次的旅行是一个转机哦~~~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