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这个吻能持续到世界尽头,这样她就不用面对明天,不用做出那个选择。
但当霍骁的手滑向她裙摆时,时欢突然僵住了。
莫今周的话像一盆冰水浇下:“你以为霍骁知道你是怎样爬上他的床后,还会要你吗?”
她猛地推开霍骁,力度大得让自己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
“怎么了?”霍骁皱眉,呼吸还有些不稳。
时欢慌乱地整理着凌乱的裙摆,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我突然有点头晕。”她胡乱找了个借口,“可能喝太多了。”
霍骁沉默了片刻,然后站起身,伸手将她拉起来。
“我去给你煮个醒酒汤。”他说,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时欢看着他走向厨房的高大背影,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张了张嘴,想叫住他,想坦白一切,想求他帮她。
但最终她只是颓然坐回沙发,将脸埋进了掌心。
二十年前,应宛如背后的应家在北城可谓呼风唤雨。
应老爷子在世时,政商两界无人不给他三分薄面。
那时候的应家公馆门庭若市,往来皆是权贵,连门口的石狮子都比别处的要威风几分。
薛鸿远当年不过是个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拎着破旧公文包的穷小子,靠着应宛如的青睐才得以踏入那个他原本永远够不着的圈子。
应老爷子起初看不上这个女婿,是应宛如以绝食相逼,才换来父亲点头同意这门婚事。
婚后,应家动用人脉,将薛鸿远安插进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康泰制药,短短三年就把他推上了总经理的位置。
可一切都在应海诚掌家后,一切都变了。
应宛如那个不学无术的弟弟接手家族企业后,不到五年就败光了父亲积累的产业。
如今的应家,连薛氏集团旗下一家子公司都比不上。
叶时欢坐在学校食堂里,筷子戳着餐盘里的米饭,墙上的液晶电视突然切换了画面,女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打断了时欢的思绪:“下面插播一条重要新闻。薛氏集团董事长薛鸿远今日召开记者会,回应近日有关医疗器械专利侵权的指控......”
时欢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
她抬头看见电视里薛鸿远的脸正对着镜头微笑,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眯成两道缝,像是戴着一张精心绘制的人皮面具。
“这些所谓的证据,完全是对我和我的团队多年心血的无耻污蔑。”
薛鸿远的声音通过食堂音响传遍每个角落,几个吃饭的学生也抬头看向电视。
“今天我带来了1998年至2002年间的原始研发记录,以及当时参与项目的所有科研人员的联名证明。”
时欢的指甲陷入掌心。
叶秋白的日记本里清楚的记载着:她亲眼看见了那些被薛鸿远锁在保险柜里的真实文件,知道他是如何窃取了那家濒临破产的小公司最后的研究成果。
可现在,他身后的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精心剪辑的实验室录像、手写笔记的特写镜头,甚至还有几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在视频中作证。
“......根据第三方权威机构鉴定,这些材料确实具有二十年前的时代特征,不存在后期伪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