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婆娑间,他看见不远处别墅的落地窗没有拉严。
暖黄的灯光从缝隙漏出,隐约可见两具交叠的身影在纱帘后晃动。
纱帘突然被风吹开一角。
时欢仰起的脖颈在月光下如瓷器般脆弱,而上面布满的红色痕迹刺得他眼睛生疼。
霍骁似乎说了什么,她突然笑起来,那种全然放松的、信赖的笑容。
一阵冷风吹过,梅花树枝沙沙作响,像是无声的嘲笑。
他后退两步,转身没入黑暗,脊背崩的笔直。
而别墅内,时欢突然转头看向窗外:“好像有人...”
霍骁吻住她的唇,将她的疑虑吞吃入腹:“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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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阳光穿透薄雾洒在度假酒店的后山上。
袁绍康昨晚就替大家张罗今天上午的打猎活动。
温泉酒店的后山里圈养了一些动物,专供来这里游玩的游客消遣取乐。
“时欢,再不起床真要晚了。”
霍骁第三次轻拍时欢的脸颊时,床上的女孩才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
她全身像被拆散重组般酸软,连指尖都透着倦意,蔫蔫地裹在被子里。
“霍骁,你说话不算话...”时欢气鼓鼓地瞪他,嗓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说好要节制的...”
想起昨夜男人褪去斯文表象后如狼似虎的模样,她耳尖又烧了起来——这哪还是商场上那个冷静自持的霍总?
霍骁低笑着将她捞起来,动作娴熟地替她套上衣服,“好好好,下次一定。”
他吻了吻她嘟起的唇,指尖掠过她锁骨处的红痕,“昨晚不是一直叫着想打猎?再磨蹭动物都要回家睡觉了。”
看着满桌的早餐,时欢勉强灌了杯牛奶,整个人还跟虚的似的。
等到了打猎的地方,她在看到马背的那瞬间,感觉自己腿软的不行,想了想还是别为难自己了。
经过昨晚那一折腾,她哪还能骑马呀。
“霍!骁!”她咬牙切齿地瞪向罪魁祸首,眼刀嗖嗖地飞过去。
霍骁摇头失笑,知道昨晚把人折腾狠了正闹脾气呢。
他招手唤来工作人员,让他去准备一辆越野车过来。
叶时欢环顾了一周,没看见白月怡,问了莫今周才知道,她昨天半夜就走了。
在等工作人员取车的时间里,霍骁他们换好了装备从更衣室出来。
这是她第二次见他着骑装,深棕色皮质马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剪裁利落的黑色猎装衬得肩线愈发挺拔。
马鞍旁挂着锃亮的双筒猎箭,随着马匹步伐轻轻晃动。
他单手执缰,另一手随意搭在膝头,眉宇间尽是平日罕见的恣意张扬。
阳光为他镀上金边,勾勒出挺拔如松的剪影,连下颌线都显得格外锋利。
时欢望着阳光下神采奕奕的男人,再低头看看自己酸软的腰肢,气得直磨牙。
人和人的对比,怎差别如此之大?
霍骁似有所感,忽然转头冲她挑眉一笑。
那笑容带着餍足的野性,看得时欢心头一跳,慌忙别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