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比一声急促,仿佛门外的人确信屋里有人,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叶时欢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头发乱得像鸟窝,眼睛酸涩得几乎睁不开。
“谁啊!”她带着浓重的起床气吼道,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门外的人没有回答,只是更加执着地按着门铃。
叶时欢暴躁地抓了抓头发,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跌跌撞撞地向门口走去。
没多想,她直接拉开了门。
“有病吗大早上的...”她半眯着眼睛,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睡意和不耐烦,“让不让人睡...”
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门外,陆沉的手还悬在半空中,保持着按门铃的姿势。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风衣,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那张总是带着讥讽表情的俊脸此刻却写满了错愕,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她,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叶时欢的大脑瞬间清醒了。
上次见面两人又闹的不愉快,加上被他闹醒,她的情绪很大:“你有病吗?大早上的按什么按!”
她下意识就要关门。
陆沉终于回神,迅速用脚抵住门缝。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他双手插进口袋,目光肆无忌惮地从她凌乱的头发滑到裸露的肩膀,再到那件几乎起不到任何遮挡作用的睡衣,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我...”向来伶牙俐齿的陆沉竟然语塞了。
叶时欢从没见过这样的陆沉。
在她的印象里,这个男人永远游刃有余,永远能用最优雅的姿态说出最伤人的话。
“你到底要干嘛?”她不耐烦地追问,同时下意识地抱紧了手臂。
这个动作让睡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更多肌肤。
“怎么,”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是打算色诱我?”
“神经病吧你!”叶时欢气得翻了个白眼,正想继续骂人,突然感觉身上一凉。
她低头一看,血液瞬间冲上脸颊。
那件该死的、几乎透明的黑色蕾丝睡衣还穿在她身上!
而且因为睡姿不雅,右侧肩带滑落到了上臂,一边的胸脯几乎呼之欲出。
下摆更是皱巴巴地卷到了大腿根,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更要命的是,这件睡衣里面,她什么都没穿!
“砰!”
叶时欢用尽全力甩上门,力道大得整面墙都震动了一下。
她脸颊烫得像是要烧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完了完了完了...”她把脸埋进手掌里,指缝间露出的皮肤红得滴血,此刻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沉会怎么想她?
本来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动机不纯的人,现在好了,一定觉得她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了!
门外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她连透过猫眼向外看的勇气都没有。
叶时欢跌跌撞撞地跑回卧室,一头扎进被子里,像只鸵鸟一样把自己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