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正院的亭子里,国师昂首凝视着那乌云如墨、阴沉沉的天空,他早已算出京城这三日将有暴雨倾盆。
此行危机重重,但亦有一线生机,而这丝生机就隐匿在这诡异的天象之中,不知是否能够平安归国?国主啊,我已竭尽全力,也只能做到如此地步了。
在一间偏僻的厢房内,宋帝被囚禁于此,他紧闭双眸,苦苦思索之际,门上传来两声轻叩,三皇子手托着一个托盘,缓缓走了进来。
宋帝凝视着这个儿子,他对倾贵妃宠爱非常,爱屋及乌对他亦是宠爱有加,谁能料到,自己最为疼爱的两个人竟会背后捅刀呢?
“何时中了那蛊毒?你理应告知朕,如此与他们沆瀣一气,又何苦呢?”宋帝心如刀绞,痛彻心扉。
“十年了,我与母妃年年都饱受蛊毒噬心之苦,若不听从他们的摆布,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三皇子面若冰霜,毫无表情。
他将饭菜放置在宋帝面前,递给他一双筷子,道:“父皇,您莫要怪罪我与母妃,用膳吧!”
“你倒是心安理得。”宋帝说完,便开始默默吃饭。
“他们既然挟持了朕,又有你这个皇子作为人质,为何不在京城登基称帝呢?”宋帝满心疑惑地问道。
“父皇,您岂会不知?在董金国边境,忠勇候布下了天罗地网般的军队,董金国的人根本无法踏入大乾国半步,他们若在此称帝,岂不是自投罗网?”三皇子斜睨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父皇,外面雨下的很大,车马怕是难以行进,他们明日能否启程呢?”
宋帝别有深意地瞥了三皇子一眼,那讽刺的笑容如刀般锋利,既然你已背叛了父君,又何必说这些呢?
金琳琳和曹娇在命妇人群中,寻得一条长凳坐下,此处似乎是一个仓库,雨势愈发猛烈,这屋子估计很快会积水。
正在此时,两个董金国人如鬼魅般潜入屋子,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把金琳琳、曹娇还有苏次辅的夫人拽了出去。
他们被拖拽到了董金国国师和太子面前。
“国师,要不要多带几个人质?”太子心中惶恐不安。
“不必,这几个足矣,多带只会成为累赘,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
屋子里除了国师、太子,还有他们三个外命妇,再加上陛下,以及七个如影随形的暗卫。
国师转身将书架挪开,夜明珠摆件在他的摆弄下,密室门悄然打开,众人鱼贯而入。
密室里的通道狭长阴暗,仿佛是一条无尽的黑洞,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潮湿霉味。金琳琳紧紧攥着曹娇的手,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不安。
暗卫们如临大敌,警惕地护在四周,宋帝虽身陷囹圄,但他的眼神中仍闪烁着威严的光芒。
他们进入密室没多久,上方的御林军射杀了董金国那几百人,如潮水般强行闯进了陆府。御林军在陆府四处搜寻,把人都驱赶出来,却未发现宋帝的身影。
很快,他们发现了董金国国师和太子,还发现少了几个命妇。御林军统领战珏和锦衣卫指挥使慕天奎对视一眼,眉头紧皱,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这国师如此心狠手辣,竟然用这些人的性命来拖延时间,自己却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