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金斯跟金科这哥俩,历经两个月的车马劳顿,总算到了离京城三十里的客栈,打算先洗漱休整一下,再进城。
金斯是金琳琳的堂弟,金科则是嫡亲胞弟,他俩今年都才十七,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金老爷子对这俩孩子是寄予厚望啊。
金科身穿一袭白色长衫,头戴一顶蓝色方巾,长得那叫一个俊逸潇洒;金斯则身着一身淡蓝色长袍,气质温润如玉。他俩这一踏进客栈大堂,立马就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嘿,瞧这两位公子,长得可真俊呐。”旁边一位大娘忍不住轻声嘟囔道。
两人找了个空位坐下,点了些酒菜。正吃着,突然听到旁边一桌客人在聊京城的事儿。
“听说当今陛下的千秋快到了,京城里头现在可热闹了,各地的官员,各国的使臣,都往京城这儿赶呢,今年的国宴肯定特别热闹。”一人说道。
“可不是嘛,这可太难得了,今年打了胜仗,国力强盛,各国都来进贡,皇帝肯定能收到好多贺礼。”另一人附和道。
金科一听,立马放下筷子,兴致勃勃地问:“真的?我们第一次来京城,有没有啥好玩的事儿?你说,今天这顿饭我请了。”
那客人瞅了金科一眼,心里头暗自嘀咕着知道规矩:
“你们是学子吧?我好心给你们指条路,如果有关系的话,就在春闱前到国子监去学一段时间,那儿的夫子都是顶尖的,对朝中的局势那是了如指掌,对你们考试可有大好处。”
金斯和金科对视一眼,赶紧抓了几粒碎银塞给他,说道:“多谢大哥了,还有啥能指点的不?这点银子给您买酒喝。”
那客人笑着接过银子,接着说道:“京城权贵众多,你们行事可得小心。尤其是这国宴期间,各方势力暗流涌动。听说此次各国使臣进献的贺礼里,有不少稀世珍宝,怕是会惹出些事端。你们要是有机会,去瞧瞧那各国的奇珍异宝,也算开了眼界。”
金斯和金科听得认真,不住点头。这时,客栈门口突然走进几个身着华丽服饰的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他们大摇大摆地走到大堂中央,其中一人喊道:“掌柜的,把你们这儿最好的上房都给本少爷留着,今晚本少爷要宴请贵客。”掌柜的赔着笑脸应承着。
示意他莫要多言。两人匆匆吃完,便回房收拾,准备明日一早进城。
俩人回到客房,正欲熄灯就寝,北边窗户突然洞开,一个浑身浴血、戴着狼头面具的人,犹如一道血影,直直地爬进屋子里,旋即便昏厥过去。
俩人惊愕不已,刚想上前一探究竟,东边的窗户又传来“咔哒”一声脆响,一个胸口中箭、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如鬼魅般从外面跳入屋内,又倒下了。
金斯和金科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嘀咕: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一下来俩,救还是不救呢?这一个个都戴着面具。
金科深知,如此藏头露尾之人,定然来者不善,若是此时有人进来搜查,必然会被抓个正着,说不准还会连累他们。
金科和金斯当机立断,立刻行动起来。一人背起一个,从窗户爬出,再将人塞进马车底部那如同夹层的狭小空间里。
金家富甲一方,金老爷子深知出门在外难免遭遇不测,为防劫匪,特意准备了一辆看似破旧的马车,实则暗藏玄机,底层放置了众多物品。
这一路下来,原本装满物品的马车夹层如今已空空如也,俩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勉强塞进夹层。
金科和金斯又悄然退回窗边,纵身跳入屋内,再用湿毛巾将地上滴落的血迹擦拭得干干净净。
俩人慌慌张张地褪去衣衫,解开发髻,如受惊的兔子般匆匆忙忙钻入被窝。
刚躺下,门便从外暴力打开,一群手持利刃、如恶鬼般的黑衣人,如潮水般涌了进来。为首之人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一圈后,恶狠狠地喝问道:
“两个小兔崽子,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进来?”金科强作镇定,浑身却如筛糠般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爷,我们刚回来就睡下了,啥也没看见。”